离开花灯会时,就见其他的一些摊贩也是没精打采的收拾着剩余的花灯,香秀随着夫君走了两步,却是停下了步子。
邵元毅回头一瞧,就见香秀望着一盏观音送子莲花灯,眼底透着期冀之色。
“想要吗?”邵元毅开口。
“夫君,咱们买一盏吧,图个好彩头。”香秀说着,脸庞浮起一丝晕红,这观音送子莲花灯,在云州一带极受追捧,据说十分灵验,每年的花灯会,都会有求子的妇人买上一盏,带回家去的。
摊主见两人在自己摊前停下了步子,又见着香秀瞅着那花灯,分明是要买的样子,便是将那盏送子灯拎了起来,冲着香秀吆喝;“小娘子请一盏莲花灯,保您年底生个大胖小子!”
邵元毅对这些一直是不信的,但眼见着香秀喜欢,男人便是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了银子,将这盏观音送子莲花灯买了下来,让香秀拎在了手里。
两人走出了集市,邵元毅瞧着香秀又困又累的样子,不忍带着她连夜赶路,便寻了个茶馆,让妻子倚着自己眯了一觉,醒来后才带着她离开了云州城,向着家中走去。
上山的路崎岖难走,邵元毅便一如既往的俯下了身子,将香秀背了起来,快到家时,邵元毅回头与香秀说话,才瞧见自己的小媳妇趴着自己的肩头,已是睡着了,手里仍是紧紧的攥着那盏送子灯。
邵元毅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只将步子放缓,一直进了家门,香秀还没有醒。
邵元毅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为她褪去鞋袜,盖上了被子,看着她熟睡的小脸,男人眼瞳浮过一丝暖意,低下身子,在她的唇瓣上印上了一吻。
这一觉,香秀一直睡到了傍晚,醒来时顿觉神清气爽,她下了床,就见邵元毅正在院子里劈柴,听着身后的动静,男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见香秀这一觉睡得极好,便是伸出胳膊,将她抱在了怀里,低笑道;“睡饱了?”
充足的休憩后,香秀的脸色十分好,白净的脸蛋红扑扑的,嫩的如同刚剥壳的鸡蛋般,滑腻的让邵元毅爱不释手。
香秀看了眼天色,见自己一觉睡到了现在,也是有些赧然,只将脑袋埋在丈夫的怀里,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小声道;“夫君饿了吧,我去做晚饭。”
邵元毅松开了她的腰身,点了点头,香秀去了灶房,先是贴了饼,又煮了一锅粥,炒了两个小菜,两人吃饱后,香秀收拾着碗筷,一面收拾,一面则是对邵元毅开口;“夫君,昨日里多亏了那位小姐,不然,咱们家的银子可就找不回来了。”
邵元毅听她说起昨日的女子,也是淡淡颔首,道;“不错,是该谢谢人家。”
“看她的样子,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香秀将碗筷收拾好,自己也是在丈夫身边坐下,想起宋宣凝的风姿,轻声开口。
邵元毅闻言也没说什么,只微微一笑。
“可她,为什么要和夫君行礼?”香秀虽没什么见识,可此时回想起来,也还是有些疑惑。
“她哪有与我行礼,”邵元毅摇了摇头,无奈道;“她既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礼数自是周全,我与她拱手道谢,她像我福了福身子,不过是回礼罢了。”
香秀听着丈夫这样说,也觉得有理,便将此事抛在脑后,起身去灶前烧了热水,好留着自己和邵元毅洗漱。
待香秀走后,邵元毅忆起宋宣凝瞧着自己的目光,心头也是有数,之前在京师,他身为天皇贵重,在一些宫中盛宴上,见过他的名门闺秀自是不少,而这宋宣凝,只怕是之前见过自己。
邵元毅不曾想自己远离京师,隐居在如此偏僻之地,竟也还会被人认出,想到此处,便是一记苦笑,眼瞳中浮起淡淡的自嘲。
翌日,邵元毅一早离开了家门,进山去了,香秀独自在家,刚将家务料理好,就听院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香秀有些疑惑,听着动静,院外似是不止一人,香秀记着夫君的嘱咐,不敢随意开门,只在院子里开口;“是谁来了?”
“小娘子莫怕,咱家主子来此山打猎,不料迷路,见此处有人居住,便冒昧上门,想来讨一碗水喝。”院外,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听起来温和有礼,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