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三的动作,月泠却是错步到了天三面前,眼中满含杀意,她本就无意在此留下天三,天组本就是苏慕言的王牌,苏慕言可以损了五大将领,却不能丢了天组的任何一人,这般令人叹畏的天组,她又岂会让天三活着回去。</p>
天三终究是从地狱里走过的人,看着月泠眼中的杀意,便知月泠沒有留下自己的意思,看了眼四周的残尸断骨,天三冷笑一声,他便知道,小姐向來是个心狠手辣的,那一声哀嚎,怕就是为了引出自己和赫连剑,却沒想到沒有成功,才会亲自动手,这般有勇有谋的小姐,如何能让他不敬佩,又如何能让他不害怕?</p>
“小姐,您真的要和陛下为敌吗?”暗暗拿出自己最毒的药粉,天三皱着眉,问道。</p>
知道天三这是再给自己最后反悔的机会,月泠冷笑一声问道:“天三,你也不是第一次认识我了,你何曾见过,我反悔过?”</p>
天三目光一暗,知道此事再无回旋之机,也不再多费口舌,直接将手中的药粉朝着月泠撒去,月泠快速避开,手中长剑如具灵气般快速刺向天三。</p>
另一边,毒六通过药粉的气息和色泽快速辨别出这毒药之中的成分,随后立刻抛出另一个同色的药粉,两种药粉在空中纠缠着,针锋相对,彼此皆是不让彼此,最终,当月泠的剑,刺破天三的胸口时,空中的两股粉末也化为了尘埃,沉积在地面,而仅此一瞬,地面上的枯草,皆是化为了灰烬。</p>
天三捂着胸口,单膝跪地,努力的抬起头,望着月泠问道:“为,为什么,你”</p>
未等天三问完,月泠将剑收回剑鞘,冷冷开口道:“因为我吃下了驱毒草,百毒不侵,你那些药粉对我沒有伤害。至于为何杀你,你该明白,我不需要一个会威胁慕城存在的天组存在。”</p>
月泠话音未落,天三便已断气,然而他的身子至死却依旧是单膝跪地,沒有任何卑微求饶之色,暗七上前想要推倒天三的尸体却被月泠止住了,看着天三慢慢冒出黑烟的尸体,月泠微微摇摇头道:“天三是个人才,用毒极为高超,只可惜,我和他只是敌人。”</p>
说完,月泠转身离开,暗七顿了顿,便也沒有再动天三的尸体,随着月泠朝着另一边走去,那里,赫连礼已经亲自捉获自己的逆子赫连剑,赫连剑的身上十余处创伤,或多或少皆是來自赫连礼的泄怒,可惜,终究是自己亲生骨肉,每一处又都不至于丧命。</p>
“走吧。”看了赫连剑一眼,月泠朝着小城镇的方向再次走去,月光下,天三跪着的尸体满满腐朽成一具白骨,最后便是连白骨也开始变得风干,脆弱,终于,一阵夜风之后,这片山丘之前,便什么都不剩下了,天组的人,从一出生便注定死不得善终。</p>
客栈里,叶梓荣陪着菱安依旧候在月泠的身边,月泠看了眼押送赫连剑到面前的赫连礼道:“赫连将军,把他交给我便好。”</p>
赫连礼张了张口,随后又似是不好意思开口般,闭起了嘴,看了赫连剑一眼,便行了个礼退了出去,看着如此的赫连礼,月泠目光微闪,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可惜,这赫连剑,她必然会要了他的命。</p>
见赫连礼离开,赫连剑本來的听话和顺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轻蔑的看了眼月泠,便先出声道:“月安夫人,捉我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赫连剑大意落在你手中,我认了,我的命随你处置便是。”</p>
月泠捧起桌上的暖茶,散去周身的寒气,声音却沒有解开冰冷:“那几个草原女子,你带來的?”</p>
赫连剑一愣,沒有反应过來月泠所问何时,知道月泠再一次看向自己时,才明白过來,皱了皱眉道:“怎么,是我,今日偷听你沒听清楚?”</p>
“赫连剑,苏慕言是如何让你处置这些女奴的?”放下茶杯,月泠眸光一冷,她对于苏慕言的了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人绝不会如此轻易的一个酋长的女儿扔为女奴,便是这个部落已经破灭了,這也不会是他能做的出來的。</p>
赫连剑一惊,神色开始有些躲闪,却又很快镇定下來道:“我和陛下的事情何时轮到你管了?你不过是个妇道人家,仅此而已。”</p>
月泠冷笑一声,却也不再这个问題上多问,刚刚赫连剑的神情已经告诉她,这件事情不是苏慕言的意思,这是他自己私下里带了几个女人來给夜匪们纾解,若她猜想不错,苏慕言本是要用这个酋长庶女來收获人心,证明自己对于敌人之女的宽爱,让草原人归顺,却沒想到被赫连剑一手搞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