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好,还是少喝才行吗?都留着,等我来了帮你喝。哈哈。”姨夫调侃的说,还一脸的坏笑。他心情大好,得到了一套房子是一回事,关键是小雨这孩子,是个有情有义的。
“快好了,等天我就去京城。做心脏搭桥。”刘老爷子笑着说。还不失时机的在心里给了于总一个大白眼。心想,你也忒霸道了吧?我的闺女对你这么孝顺,还想独享我的酒?你想得美!
“好,早治早好,别拖了,身体是本钱。年轻时没感觉,老了就体会到了。”姨夫也认真的说。
“小雨联系好了,到时候找他的同学,她同学的伯伯就是心脑方面的专家。”老爷子自豪的说。他也明白,还是自己的闺女心疼他们,指着儿子就晚了三春。
“好,我们的小雨孝顺,做生意也实在。不满你们,前几年,我们公司发福利,做工作服,买来的东西,价格都比小雨的高,关键质量也不好,她给我省了许多钱。哈哈----”姨夫很中肯的说。这也是他很喜欢这孩子的原因,即不贪又稳当。
“姐夫,我还担心,她会坑你,到时候还真没脸见你们。这么来说,她的心态还是不错的,我这个闺女,也让我刮目相看了。”刘老爷子看了小雨一眼,心想,这丫头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如果为了挣钱,六亲不认,到那时自己也抬不起头来了。
小雨妈斜了他一眼,心想这老家伙还真会说。先前发那么大的脾气,现在装没事人了。
小雨把酒倒上,给老爸也到了半杯,推杯换盏,喝过,大家话多了,也喝的脸红红的。小雨今天也特别殷勤。心里高兴喝了不少。
“小雨啊,省城钢铁集团的钱治国老总,是我的朋友。上次去开会,我和他说了你的事情,现在钢材效益很好,单位发放福利也不吝啬,你与他联系一下吧,看他们要不要?马上八月十五了,单位会发福利的。”于总笑着说。小雨给自己这么大的一个礼物,投桃报李,就给她一个顺水人情。
“好的。”小雨心里高兴,却很淡定的回答。心想,省钢铁集团可是个大单位,如果能拿下这单生意,自己会大挣一笔的。
小雨爸担心地问“省钢铁集团可是大单位,小雨去人家能同意吗?”
于总板着脸,说道“成不成试试才知道啊?咱又不坑他们。”
清晨,整个江春市清新,宁静,薄雾覆盖了大地,当无边黑色的帷幕徐徐被揭开,和煦的阳光洒满大地,微风吹来,吹动了公园里树木上满树的叶子,哗啦啦作响,就像它们也在做晨练,整齐划一,又欢快愉悦。
小雨在公园里晨跑,为了给老年人让路,不时踩进路边的草丛里,小草上的露珠打湿了她的鞋子,带给她一丝凉意。她低下头,闻到从地面上飘逸的青草与泥土的芬芳。
她沐浴在阳光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聆听着小鸟在树上鸣唱,使她感到神清气爽。
小雨晨跑回到家时,终于下定了决心,去省城钢铁集团联系业务,说心里话,去外地上门推销商品,她非常怵头,姨夫告诉她已经快半个月了,始终在犹豫不决。
吃过早饭,她带上夏凉被,家纺,工作服的几种样品出发了。
她开着车行驶在川流不息的高速路上,随着车子的行进,越来越接近省城,心里却是很没底气。上门推销虽然不丢人,也是很难为情,不是吗?为了家人,为了关心自己的同学们,只能厚着脸皮去试试看。
来到钢铁集团的大门口,小雨坐在车里观察了许久,下车后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鼓足勇气给钱总打了电话。
见到钱治国老总,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他是这么年轻的老总。也就三十多岁,一米八的个子,苗条匀称,浓密的剑眉下面大大的眼睛,高鼻梁,好看的嘴唇,胡子刮得很是干净,是那种充满阳刚之气的帅哥。声音有点京城的口音,标准的男中音,浑厚悦耳。
小雨在他面前,也许是有求于人,心里很虚,给她的感觉是压力山大。
“奥,你是刘小雨?老于的外甥女?嗯,不错嘛,还是一个大美女。哈哈--”他和小雨握手后调侃地说。没想到他却很热情。
把小雨让到沙发上坐下后,又让人去下茶。
他的话前一句,让小雨感到减轻了一点压力,后一句却感到不好意思了,她嘴角微翘回应道“是。可是美女就不敢当了。”
他是一个健谈的人,眉开眼笑地问“我听说,你是抵押了陪嫁的玉镯子起家,开了好几个服装店,钱还上了吗?”
“还上了。”小雨抿嘴一笑说。
“你很有魄力啊,听说你办了离职手续后,你父亲才知道的。气得他连杯子都摔了?”
小雨听后小脸都红了,心想,大姨夫真是的,怎么什么话都向外人说?真是很糗。狠狠的压下心里的慌乱情绪。警告自己镇静下来。笑着说“是,老爸不理解,就怕我做不好。”她额头上紧张的渗出细密的汗水。但是表现得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很好,加油。你姨夫很看好你,我也认为你一定能行。”钱总笑眯眯地说。
他看着小雨带来的样品,包装精美,笑着说“夏凉被,家纺给我们五万八千份,也给我们做工作服吧,也是五万八千套。那是什么?”
小雨赶紧把带来的工作服样品展开说“这几款样式,你们选一种吧。这款就是江春钢铁选定的。”
他看着小雨美丽的脸庞有些失神,当小雨看向他时,他急忙说“嗯,这款是很好,就选它吧。”
“好。价格你放心,我们会让你们满意的。”小雨笑着说,看到他的眼神心里很是慌张,手心里都攥出了汗水。
“行,这几天就送夏凉被来吧。八月十五前送家纺过来。工作服不着急,春节前送过来就行。”他说完,在纸上写到“夏凉被,家访各五万八千份,工作服五万八千套。而后签上自己名字,钱治国。”
他把签名的纸张交给小雨说“工作服别忘了把上面的字改成“省钢铁集团”,有时间你带厂家来统计一下号码。我先给你五百万的定金。”
“好的。”小雨说。心里很高兴,这样自己买材料就更方便了。本想见到的是个刻薄的中年人,没成想还是个好说话的年轻人。想到这里自己都笑了,是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才对。
他又写了一个单子,递给小雨,“你去财务部转账吧。我还有个会。下次来我们喝一杯,哈哈---,听说你酒量还不错。”他笑眯眯的看着她说。
“哪有?我姨夫连这个也说,真有他的。”小雨苦笑着说。红着脸瞥了他一眼,赶紧低下了头。
小雨办完后,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心情轻松愉悦了许多。来的时候还想了很多说词,准备介绍自己的商品,没想到,没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看来大姨夫也说了不少好话。
又一想,有可能大姨夫也告诉他,自己是个寡妇,一家四口孤儿寡母很可怜,打了一张怜悯的牌,才使这个老总几乎没听自己说什么,就都同意了。假如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还真的感到无地自容。
想到这里,小雨先前的喜悦也都消散了。换回来的是沉默。心想,自己一定要忍辱负重,用心经营商铺,使自己强大起来。只要自己事业有成了,看谁换会用怜悯的眼神看自己?看自己的家人?让所有人明白,孤儿寡母,并不是弱者的象征。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简单地吃了点饭,先冲了凉,来到自己的书房开始打电话“晓明,我定了五万八千套工作服,与大姨夫的款式一样,有时间你过来把工作服的尺码确定一下吧?你再给我弄上一些夏凉被与家访的商标。”
“奥,小雨,你太能干了。”他还想常与小雨见面,有朝一日能感化她,使友谊天长地久,变成夫妻长相厮守。看来自己是真的配不上她。看她挣钱的速度就像开了挂似的,每一批订单都让人震惊。
晓明在想,也许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他本身就是一座金矿,在没开采前,经受风霜雪雨的洗礼,在千锤百炼中默默地沉积着,一旦开采,就会璀璨夺目,大放光华。嗯,小雨就是这种人。
小雨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笑着说“晓明,谢谢你经常与孩子们交流,你的话让两个孩子明白了不少道理。”
“和他们讲讲话,我也心情大好。小雨啊,我争取尽快过去,现在我们的楼盘正在做着收尾的工作。也在准备竞拍一块地皮,不过,我们没太大希望拿到。现在买地皮实在是太难了。”
“如果过不来,我自己去统计,还是与上次一样吗?”
“我会过去的。小雨,我看好了一个生意,就是卖手机,平板电视和电脑。现在是最新潮的生意。你再开个家电铺面,现在你有这个实力。手机在香港人人都有,电脑很多家庭都买来上网炒股。我们大陆也会很快普及的。我这里有诺基亚,三星,摩托罗拉,索尼等品牌,我和他们谈妥了,在你们市,你是他们的总代理。”
“行,你定吧,我听你的。有生意就得干,我正想再干点什么呢。”小雨说。心想,既然踏进这个圈子,就要勇往直前,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定要自己强大起来。
“我和他们签合同,如果你看好铺面,一切搞定,我就把货一起带过去,随时保持联系,见面再详谈。”
“好。”
小雨找来服装师吕萍。问“我有一个订单,要的有点急这次你的多找几个人过来加工。”随后把联系的夏凉被与家访的数量告诉她。
吕萍听到这么一个大单子还很震惊,心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干呢?这次肯定挣不少?就说到“刘老板,这批活,你给我一万五千元,只要把布运回来,我找人加工,不管用多少人,我都不会耽误你的事。一定会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怎么样?”
小雨知道,她要的有点高了,问道“你能保证完成吗?必须保证质量。”
“是,我会多找几个人帮忙,具体怎么分工?我会安排好的,总之绝不会耽误事。”
“好吧,我先给你一万。咱可把话说到前面,一定要保证质量,如果发到职工手里找出毛病出来,如何?”
“我们都是做成衣的,做这种商品绝对不会出错。如果出现你说的情况,我分文不取,可以了吧?”
小雨看她有点急眼了,就笑着说“你懂得我的意思,联系业务很难,如果产品出现问题就会影响以后的合作。”
吕萍也笑着说“我懂得,老板放心吧。我也希望能与你长期合作,所以为了这个也会精心办事的。”
小雨又去了春江纺织厂,与司厂长协商保证布匹的质量,如有残次需要一定的赔偿后,随着运货的车回到家。
小雨给两个司机每人五百元。和他们一起卸完货,打发他没回去。
小雨累的腰都快站不起来了,冲凉后,吃了几口饭就睡下。孩子们懂事的没有打扰她。她躺在床上,想着剩下的就是吕萍的事。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和吕萍去市场买了压边的布,以及各种用品。回到加工的别墅,已经过来了十个工人,她们又加了五台老式缝纫机。心想,看来吕萍的确很有办法。
小雨按时四点半起床,她看了和孩子们的记事本,“妈妈我是小文今天外公教我学自行车,他的脸很难看,脸上都有汗了。我觉的他生病了。”
小雨全身酸痛,没有跑步,只是在公园里溜达了一个多小时,而后来到了爸妈家。他们刚起床,妈妈正在准备早饭。看到她问“不去店里了?”
“等一会去,我爸呢?”小雨在房间里寻找着问。
“在厕所。”妈妈看了她一眼,小雨表情很严肃,感觉有事,没话找话地问“这几天很忙吧?别太累了。”她心疼的叮嘱道。
“爸,你又偷着喝酒了。这几天又发病了,对吧?”她看老爸走过来,没有回答妈妈的话,生气的问。
“喝了一点,没事。”老爷子就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不好意思的说。
“爸,别怪我说你,我家里一下失去了两个人,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街上的人都说我是灾星。你也看到了,我们是怎么过的?你不爱惜身体,万一你走了,留下我和妈妈,说不准那些人又会怎么编排我呢?我之所以这么努力,是想和你们幸福的生活。刚好了点,你又不听话。心脏病是闹着玩的吗?我今天就联系,让我同学给安排好住院手续,说准了就去,你有个准备吧。”
小雨说的有力有据,老爷子无话可说。
老太太也很担忧,知道自己女儿最是无辜,但是也没法堵住悠悠众口。
“爸,我要找个男员工,能开车,有头脑,工资一千八,但一定要信的过才行。我要把服装让他抓起来,你看老家里有什么人嘛?”
“工资真不少,老家的你刘建华大哥的儿子刘忠就很好,他部队转业后还没工作,适合你的条件。”老爷子听她转移话题,赶紧推荐到。
“昨天,卸货将没把我累死。是时候找个能挑大梁的人了。你就给我联系一下,如果他同意,就让他明天去批发市场找我。”小雨说。坐下又喝了一碗稀饭。
下午,小雨来到公安局。在老爸的办公室里没看到人,来到张局长办的公室,老爸也在。
张局长看到小雨,眉开眼笑地说“吆,我们的刘大老板来了。真没想到,以前的小不点,现在真让人刮目相看了,哈哈。”张局长高兴地调侃到。
“张叔叔,你就挖苦我吧!我只是小买卖,也就是讨口饭吃罢了。”说完从包里拿出两包茶说“张叔叔,我拖同学带来了些茶,你尝尝好喝吗?”
“奥,不错,闻着就很香。”他接过,放在鼻前闻了闻。赞叹道“很香,来,老刘咱尝尝。”他对小雨爸说。
小雨心想,不香才怪,四千多元呢。
小雨听他这样说,赶紧就拿起他的杯子,给他泡了一杯,也给老爸泡了一杯。而后坐下笑着说“张叔叔,我爸心脏这几天又有些不好。我联系京城的医院,可他总是说,再等等,你下个命令吧。”
“嗯,这个事可不能耽误。你带你爸去吧,好好检查检查,让你哥哥一起去。”他郑重其事地说。
“好的,我先和爸爸做检查,看情况再说。谢谢张叔叔。”小雨笑着说。心想看来他不傻,知道茶叶不便宜。
“老刘,你有福啊。”张局长真的在心里羡慕了。
刘老爷子也很满意的看了小雨一眼。
张局长问了小雨一些生意上的事,而后小雨就离开了。
小雨来到批发铺看到张燕,说道“小燕,你干的不错。年底我会给你发个大红包的。我给你找了个帮手,是我老家的一个侄子,叫刘忠。一些重活让他去干,你组织好货后安排他去送。店里的事你尽量自己处理,拿不定主意时就问我,这里需要上货是提前给那边打电话,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燕脸上泛起了激动的红晕。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笑着说“谢谢刘姐,我一定会干好的,放心吧。”
“过两天,我们就卖手机和电脑,到时候,我给你和刘忠每人配一部。每个月一百元话费,好方便联系。我要陪我爸去京城看病,我不在的时候,你就都管起来。”
“行,刘姐,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张燕非常高兴,老板如此对自己,决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时,刘忠真的找来了。小雨与张燕把店里的事情大概地讲给他,其实也没什么好学的,就是开车送货,卖货收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