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清醒</p>
入眼的医院白色天花板，鼻子中慢慢地消毒水的味道，耳边是母亲平稳的呼吸声。</p>
这次正常了。</p>
林祖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心里是这样的想法。</p>
她抬起手腕，上面已经没有黑色的锁链，相反的是，那里裹上了厚厚的纱布。她轻叹一口气，放下手，回忆起那晚的情形。</p>
当林祖祖报出了诺的全名之后，后者只是愣愣地看着她：“你，怎么会……”而女孩只是摇了摇头，依旧重复着那句话：“别放弃。”</p>
青年好像受到了鼓励或是想起了什么，慢慢站了起来，没有看到林祖祖一时间的眼神空洞以及她默默地、没有发出声音的话语，“我一直在你身边。”</p>
不远处的死神看到了这一幕，又提起了些兴趣。你，还能做些什么呢？</p>
诺缓缓地走向他，手隔着衣服轻轻抚上了自己胸口的吊坠。这算是一个开始吧。</p>
“以魔界第一将军凯布雷克斯图亚特之名，赐予我使用魔炮之权，以我诺斯图亚特之名，承受永世的地狱劫火。”他一把扯下项坠，瞬间一股纯净的力量从中喷发，将两人包裹。</p>
林祖祖只看到一个白色的光球炸开便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听到诺带着笑意的声音，“我完成了我的诺言，然后，是你回报的时候了。”</p>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好累，翻了个身，便又沉沉睡去。</p>
诺从柔软的床上醒来，脸色苍白。他起身环顾了四周，还是自己熟悉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壁橱。空旷而无人问津。</p>
“你回来了，诺。”空无一人的房间突然出现一个声音。</p>
“是的，露易丝姐姐。”他一脸温柔，看向枕边的一个做工精美的玩偶。那眉眼装扮分明是缩小版的露易丝。但人偶却没有继续说话，似乎失去了神采。</p>
不完整的灵魂。诺黯然。都是因为我的懦弱。</p>
两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自责。“斯图亚特殿下，查尔斯殿下听说你回来了。”简单的一句陈述句，并没有什么别的吩咐，但是诺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p>
“好的，我知道了。”他闭上眼静了静心神，毅然推开门走了出去。</p>
你们希望我弱小，那么，我会扮演好我的角色。</p>
“好久不见啊，诺。”坐在高座上的依旧是那个英俊神武的男子。“有什么收获嘛？”</p>
“查尔斯哥哥，”好像难以启齿一般，诺顿了顿说道，“我去了人界。”</p>
立刻，室内的气氛变了，微微有些暧昧的哄笑。只有一双眼睛的主人带着冷笑看着。</p>
“咳，”查尔斯抑制了下想笑的冲动，“人界也有不少强者。”</p>
“额，是的，这次碰到了一个很厉害的死神。”诺急切地说道。</p>
这一次，那些人都忍不住了，疯狂地大笑起来。连一直严肃的查尔斯的嘴角也有了些笑意。</p>
诺一人孤零零地站在热闹的殿内。</p>
散会时，不时有故意传来的嘲讽的话语。</p>
“他竟然去了人界！哈哈，蝼蚁般的人类，就算有其他的异民在……”</p>
“谁不知道派去人界的死神是最低级的啊，哈哈哈。”</p>
诺充耳不闻，慢慢一人走着，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靠了过来。身着紫色华丽的宫廷礼服，宽大的袖子和裙摆，看起来不便行动的样子。</p>
“斯图亚特哥哥。”小小的人似乎有点忐忑不安。</p>
诺回头，脸上终于有些微笑意。“你好，拉尼娜。”停了停，“我有个礼物给你。”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块蓝色的宝石样的东西递给了小女孩。</p>
“这是？”拉尼娜接过，发现宝石中一团白色的东西。“好可爱。”女孩开心的笑着。</p>
“这是人界的小狗。那天，出了车祸，我就把它的灵魂收过来了。”诺微笑。</p>
那天，是改变我一生的日子。</p>
“谢谢斯图亚特哥哥。”小女孩猛地扑进了诺的怀里，蹭了蹭，继而兴奋地跑向远处。</p>
“我就知道他是个没用的废物，”艾米丽的脸上得意万分，“是第一将军的外孙又怎么样，拥有高贵的血统又怎么样，还不是弱到这种程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