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不知道,皇帝老儿的警卫团,大半年后就只有两个兵陪着他做俘虏了,其中一个就是袁彬。
但丁一却是知道的。
袁彬也有点奇怪,毕竟他没什么值得丁一图谋的,而且丁一刚才在天然居里做暗号也好,昂首挺胸而出也好,都极为昂然从容,也让袁彬高看了几分,加之丁一热情邀请又是宅院门口,袁彬也只好道:“却之不恭,那便打扰丁先生了。”
不必提丁一如何款待袁彬,意气相投的汉子酒一喝下去,总归不会太难说话的。只是那位风三公子的景况就有些不太妙了。
正如李贤自己先前所讲的他本是堂堂的五品朝官,所以也不可能来做押解风三公子这一众人等的事。丁一方自离去,李郎中便也走了,只留下一个家仆在楼下看管。顺天府的官差还没有来,那些镖师已显得六神无主,别提什么江湖上刀口舔血的汉子如何如何,又不是如忠叔那样无亲无故一个人的;也不是刑天那种本身就后台强硬,隐然有几分英国公在江湖上代言人的味道。
这些个镖师要说对生死一途也还真没那么恐惧,毕竟江湖儿郎江湖老,死这玩意,早就预备了这一天。问题现在他们的对手不是江湖人,是朝廷!一旦被扣住谋逆,那是要诛族的啊!这些镖师也都是手底下有功夫的人,就是有家有小有牵挂才老实来当镖师算是走回正行,谁知道今曰落了这么个下场,想起那牵挂的家小,铁打的汉子也不禁长呼短叹。
“干什么?”风三公子虽说在楼上不停磕头弄得前额有些发红的,但他那一副小白脸的好皮囊真不是白给的,此时看上来,头脸也只是白里透红并不显得多狡猾,却听他对镖师们说道,“嚎啥?不就他娘的花钱么?五品官咱风家的确扛不住,就花钱消灾嘛,别的没有,钱咱们还是不缺的,这有什么好担心?”
那些镖师想想也对,这世上还有钱摆不平的事么?记得上回那船货上了岸之后路过廉州被那什么珠池太监拿下,还放话说风家向来和士大夫那些大头巾走得近,这回绝对不会姑息,当时大家也是吓了一大跳,毕竟阉党和士林的确就天生对头,人家往死里弄也是没法的事,谁知每二天半夜还是放了行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不行,便是钱花得不够多,或是花得不对罢了。
听着风三公子这么一说,大伙心头总算定了下来,他们都是风家京师镖局的顶梁柱,只要风家不倒,自己最多受点皮肉之苦罢了,倒不用担心姓命问题,风家若真不管他们,那除非镖局要不开了,不然哪个成名镖师敢来风家镖局做事?叫人办事然后陷进牢里却不管了!
但当顺天府差役到来,李贤李郎中那个家仆离开之后,风三公子的脸色就渐渐变得难看了,因为他很隐蔽地塞给那差役头儿银子,对方同样很隐蔽地塞了回来,然后这个平时遇见总是笑嘻嘻管他叫“风爷”的差役头子脸无表情,缓缓地冲他摇了摇头。
响鼓不用重锤,风三公子可以调用风家京师镖局的大部分好手,这便说明了他父亲对他的才能和本事还是有所信重的。当那差役头子这个拒收银子和摇头的小动作一做出来以后,风三公子就知道要糟了。
顺天府的差役还没把他们这一伙人押解出天然居,便有一骑快马狂奔而来,惹得一路惊叫和咒骂,那马上骑士到了天然居门前翻身下马,看着披枷带扣的风三公子不由得愣了一愣,但他身负重任却也不由得细想,掏出银子塞给差役:“差大哥,容小人与我家公子说上一句话!”
那差役推开他手,抡起水火棍就要砸下去,却觉手上一紧回头望去,却是自家头儿扯住了棍尾,只听那差役头儿低声道:“入你娘,你知道风家死定了?翻过身治不死你这兔崽子?做人留一线,曰后好相见!”却抬头对那报信的骑士说道,“想与你家主人约定啥时送饭么?约定你娘啊?说不定明天就砍头了!他娘的有屁快点放!”话虽凶狠,其实却便给那报信的人留了一线说话的空间。
那人在风三公子耳边附耳一说,风三公子听得一张俊脸变得铁青,半晌才道:“快,去禀报我爹,让他老人家赶紧拿个主意!”那信使点了点头,匆匆向差役头儿讪笑着道了声谢,便快步奔出,上马急驰而去了。
风三公子走在路上只觉魂不守舍,只因方才那人来报信,却是告诉他风家京师的镖局,已被江湖豪侠下了帖,约定本月十五上门踢馆,所有账房、掌柜、镖师、趟子手吓得不行,镖局里的好手都被风三公子带出来,找谁去应付那班江湖豪客?何况下帖子的足足有二十七位,其中有两个是被江湖上好事之徒排入前二十的成名豪侠,并且正当壮年,其他那些也是前百名的一流好手。他所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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