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的也至少有七八把刀斩在丁一胸背之上,丁一虽有甲胄护身,却被那刀上传来的力量劈着脚步踉跄向前冲去,不过他在前冲过程之中,铁盾一圈,又拍飞了数人,大马士革弯刀环身一掠,不知多少把长刀被削断,只不过这一刀下来,丁一右手虎口立时崩裂,血流如注。大马士革刀虽锋利,但这反震的力量,却仍是要丁一来承受。
“让我来!”这时义军之中,闪出一员魁梧壮汉,手中举着一把大铡刀向丁一横扫而来,这些壮士全是精锐,他们经过刚才这一合的接战,都清楚丁一必定身披重甲,所以他们立刻做出最有效的反应:重兵刃!
只不过重兵刃虽是破甲利器,也要打得着丁一才行,那大铡刀还没扫到跟前,丁一的大铁盾已平平飞出,砸中那使大铡刀的壮汉面门,把他击得面部血花迸喷,是死是活倒不知晓,立时向后瘫倒,那大铡刀也脱出飞了出去。
但丁一却听着身后有破空风声,还没等他反应,后背一痛,整个人向前飞了出去,丁一人在空中,手里那弯刀左右挥舞,砍断了六七把向他斩来的长刀,落地之际一收腹打了个滚,身随刀走,六七截小腿便被斩了下来,那些断了腿的义军,却也极为悍勇,仆落在地也向丁一挥刀乱砍。
可惜丁一落地之前早已有了对策,哪里能被他们砍中?虽然弃了盾,但他手上还有长至肘部的护腕,举起左手把头脸护住,右手长刀不断捅出,片刻就结果了那六七个义军的性命,只不过,任谁都知道,丁一死定了,因为杀死这六七个义军所花的时间很短,也许只有两到三秒,但已足够其他三百多彪悍壮士,将他团团围住。
丁一以刀拄地,单腿跪在那里,呕出一口血来,他丝毫不惧地抬起头环视着那些义军,看着一个手持大铁锥的壮士,丁一知道,方才后背那一下,必就是此人所为,他笑了笑,却又呕了一口血:“好铁锥!”他这么赞了一句。
然后他的手缓缓离开刀柄,那些义军中的精锐壮士就准备一涌而上,却被他们的头领喝住:“且慢!”他却对丁一问道,“丁容城,我家哥哥也敬你是英雄;阿牛那个憨实人儿,时常都说你的好话,你若愿降,我便担下这干系,保你不死!”
“是么?”丁一抬起头,微微地笑了起来,手上解开身上鸡胸甲与背甲之间的扣子,又再解下大臂甲、腿甲的束甲皮带,然后他对那四百壮士的头领说道,“降?很好!”他手握刀柄站了起来,那些甲胄随着他起身,从他身上一件件跌落,丁一横刀长啸,“让侯大苟自缚来降,丁某保他不死!”他卸甲,是因为重甲让他变得不灵活,并且使得他的体能快速地消耗。
那义军头领气得咬牙切齿,下令道:“斫死他!”这时却见丁一左手扯出一颗手榴弹,用刀扯下拉索,那弹体冒着青烟,脱手便掷了出去,右手弃刀,任那价值连城的大马士革弯刀跌落地上,拍向腰间的左轮枪柄,以牛仔拔枪术击发的六声枪响,听上去就同时响起的六声枪声,立时将涌上的六个义军悍卒撩倒在地,丁一转身左手拍落挂在左腰侧的左轮,又是六响,然后他踢起弯刀,冲向那手持大铁锥的义军:“有我!无敌!”
脱去两层甲的丁一,敏捷和灵活性却就与方才大大不同,那手持大铁锥的义军壮士,还没反应过来,丁一的弯刀已抹过他身前两个同伴的咽喉,然后一刀就削掉了这手持大铁锥的壮士半边脸、鼻子,痛得他惨叫一声瘫倒在地翻滚不止,还是那义军头领看着这样是无救的了,给他补了一刀方才算是去了。
“一人一马,杀死杀散我数百义军;又再一人一刀杀了我近百精锐兄弟,丁容城,你当真是大英雄,这世间,沙场对阵,以一杀百的,千军易辟,真是闻所未闻!但这是沙场,抱歉,我要杀你了。”郑昂站在人群之外,微笑着向被如林长枪包围着的丁一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