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着陷阱,有了人员伤亡,但他们并没有过度的惊慌,而是很好的判断了情况,连李云聪他们用的是什么样的手段,都做了一个估算,然后报上来给石彪,以使主将可以按着战场的情况来决断。
“探马都收回来,到后军会合,前军兄弟都下马,看来他们昨晚,还是在营盘附近弄了警戒的机关,五十把手铳在前,火绳枪在后……阵形莫要乱了!不要乱冲一气,听着号令,堂堂之阵,正正之师,向前行出百步之后,便听某的号令,这么一轮轮地压上去。”石彪从容地下令,他自己提起大斧,却对那些悍卒喊道,“只要打上六轮,某便率着后军百余兄弟杀上去!放心,到时人头战功,人人有份!”
因为他用着单筒的望远镜,已经看到数百米外断崖下面,龙骑兵营几辆大车在边上,三十人聚成六七堆,大约是早饭之后在那里吹牛皮消食。石彪之所以用步兵为前锋,是因为山上积雪颇厚,雪里不知道有什么乱石小窝之类,纵马慢行倒也罢了,尚是冲锋起来,就怕失了马蹄,他不但要赢,不但要杀尽这六十一人,还要赢得稳妥,赢得漂亮。
前军三百余人都是精锐,知道这当口是要听号令不能耍自己的性子,纷纷应了,又再检查了一次各自手里的火器,然后列出军阵,就这么一步步在雪地上,向那断崖迫近去。
虽说脚步有些杂落,踩落积雪里发出的“吱吱”声响参差不齐,但凭心而论,走了大约三十步了,军阵还是能维持得住的,这些悍卒用了心,要一鼓而下不是开玩笑的,他们有这样的实力,多年的沙场浴血,活下来哪里会没有自己的本钱?
但这时离着他们有数百米远的龙骑兵营阵中,就传来了“嗵!”、“嗵!”、“嗵!”连续不断六次这样的声响,然后就是尖锐的呼啸声,这就是英国公张懋一直惦记着的,一点八寸迫击炮。每个龙骑兵营都装备了一个迫击炮排作为火力支援,而石亨的手气实际上并不太好,他随手抽中三个班里,有两个就是迫击炮班,也就是说六门迫击炮。
用黑火*药作为发射*药和各种质材问题,一点八寸也就是六十毫米的迫击炮不太可能和后世一样达到近乎三千米的最大射程;在重量上,迫击炮身管也不止五点二五公斤,多出一两公斤是必然的事情。但迫击炮每分钟三十发的射速,却是没怎么打折扣,而颗粒黑火*药作功的推动性再怎么不如硝基发射*药,区区四五百米的射程,还是很稳妥能实现的。
听到炮弹尖锐的呼啸声,也就意味着炮弹已经从头顶飞过,所以前面这三百多悍卒,应该说,至少在第一轮的六炮试射中,他们是幸运的,而在他们后面听到空气中传来撕裂声的百余骑兵,就是在劫难逃了,这是炮弹到达上方的征兆。
“轰!”、“轰!”、“轰!”明亮的火花就这么在山谷处迸开,爆炸波把边上树木上的积雪都催得飞散震尽,剧烈的爆炸声掩盖了一切的人叫马嘶。并没有太多的浓烟,因为担心炮身管质材不过关,所以发射药用了黑火*药,但是炮弹里却就是装填着黄*色*火*药,六发迫击炮弹有一发落点偏出比较远,又因为只有触地引信刚刚研发,不太理想的缘故,有一发哑火了,但是对于密集队形的百余骑兵里,四发迫击炮弹已然是足够的噩梦和万劫不复的地狱!
而在龙骑兵的阵地上,李云聪放下望远镜,挥动了左手的三角小红旗,同时怒吼道:“一班,三发急速射,放!”又冲着另一个迫击炮班挥动右手的三角小白旗,“七班,重定标尺,敌步兵群,三发急速射,放!”
十八发炮弹只不过是不过二十秒的时间就已发射完毕,它们撕裂了空气,穿行而来。
以绝对强势的声音,掩埋一切的呼号;以绝对强势的力量,摧毁所有的抵抗。
不得不说,石彪所率的五百人,当得起悍卒两字,当后面上百骑兵还没有被炮火吞没时,前头就有上百军兵,大约是百战沙场带来的直觉,几乎是自发性地扔掉了手里的把手铳或是火绳枪,拔出短刀向着龙骑兵营的方向扑来,四五百米,他们用尽全力的奔跑,他们的身影在雪地里如此地矫健,如一头头猎豹的身姿。
“一班,标尺不变,继续射击;七班,重定标尺二百米,三发急速射。”对两个炮班下达完命令之后,李云聪把红旗交给右手,对边上那个一直在待命的班说道,“八班,自由射击。”(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