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洞天,天阙云殿。
青冥的几位掌院大佬齐聚一堂,个个面露难色,神情复杂。
今日商议的事情,只有一件。
学宫一堂三院,谁来接收屠帅姜彧的小儿子。
身形清瘦,一袭灰白儒衫的儒圣米祭酒,眯着眼扫过众人。
太虚院的副院长顾重阳第一个站起身,施礼后言道:“贫道替甘院长执掌太虚院,所言也能全权代表师兄,道宗授业,全看灵脉的先天神识,试问姓姜的小子,有这个天赋吗?”
说罢后,他袍袖一甩,满面鄙夷。
不过说心里话,顾重阳还真的希望姜家三郎有那么一丢丢灵海神识。
如此一来,进了自己的太虚院,替他屠帅好好管教一番闻名神都的纨绔!
太虚院在青冥可谓一枝独秀,占尽风骚。
不仅学子最多,而且修为大都高于其他学院。
没办法,人家道宗一颗金丹,抵得上儒武两脉十几年苦修。
弟子大都出身显赫家族,不论是修行圣宗,还是庙堂权贵,亦或是江湖名门,为了能让家族子弟贴上“青冥学子”的金漆招牌,不惜一掷巨万,挥金如土……
什么青芝火灵膏、水灵莲子、九曲灵参、阴神花……数之不尽的奇花异草天材地宝,被源源不断送上青冥。
如宁芙蓉一般,短短数年硬是用神乎其神的玄丹,喂出一大堆五行符师。
战力高,修行速度又快,强势碾压其他二院!
顾重阳在青冥各位大佬中如此有底气,自然有他的道理。
太虚院第一个站出来,拒绝了接收姜家三郎。
其他大佬默不作声,问都不用问,谁都不想要这个废物。
最后,米祭酒眼神落在了水镜先生方朝树身上。
“方先生,姜家两代人在你集薪堂,算是缘分深厚,不如……”
方朝树起身微微道:“夫子,说起缘分,姜家大郎姜叔衡,不也是圣武院荆院长最满意的弟子吗?”
“方先生,姜家三郎岂可与文修相提并论,他的根骨,十多年前便已盖棺定论,如今他都二十了,就算教授些江湖功夫,怕是也晚了!”
圣武院院长荆墨阳名字起得文雅,可这脾气,在几位大佬中,可是最火爆的一位。
这不,大嗓门吵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五年来,“姜叔衡”三个字,已然成了荆院长心头一道伤疤。
青冥上下,谁敢提这个名字,他就跟谁急。
若是把文修的亲弟弟招进圣武院,成天看着那张脸,迟早发疯!
米祭酒自始至终都没瞧“剑心院”。
修儒家浩然真气,最看重的就是修行者的品性和文气。
先不论姜家三郎没这份根骨,光是那副德行,便羞辱了“以文入道”四个字。
百里长空始终双目紧阖,仿佛是个透明人一般,不发表任何意见。
最后,米祭酒还是将希望放在了集薪堂。
“方先生因材施教,连徐云泽此等纨绔子,都能改头换面,遑论一个姜竹九……况且他毫无修行根骨,不去你集薪堂,还能去哪儿?”
水镜先生淡然一笑:“夫子过誉,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朝树就看在他家姐的份儿上,勉为其难收下此子吧!”
…………
盘山路上,姜叔夜一边装着气喘如狗,一边打听着少年友人的近况。
“云……云泽兄,这五年说短不短,如今……如今浩然真气修得如何?”
徐靖头顶的灼灼红气,是他自穿越以来,见到过最为旺盛的气运。
不论是占尽人间福禄寿喜的高山伯,还是桃花运逆天的马掌柜……
与之相比,简直是鸿泥之别!
想必日后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之所以问起他的修行进展,也是看看这位仁兄是不是文武全才。
徐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大把时间都在集薪堂学习王霸经略,兵法战阵,被剑心院的百里院长没少责骂!这不,连九品仁心境,还没修至十八重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