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李崇率军北上已经月余,洛阳的躁动渐渐平复。平头百姓们继续过着自己缺衣少食、担惊受怕的生活,王公大臣仍然醉生梦死,而太后也仍然被囚禁在北宫。洛阳还是当初那个洛阳,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自从政变后,元叉和刘腾拥护着孝明帝,像极了千古难寻的大忠臣。明帝自从上次提出看望太后的要求被元叉拒绝后,再也没有提出什么无趣的要求。这段时间,君臣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刘腾面前的密报越来越多,多到让他也泛起了杀机。
“翅膀硬了啊,想高飞了,可惜面前还有咱家这到墙!想要摆脱咱家的束缚,你还是太嫩!”刘腾恨恨地想到。他拿起桌上的一封密报,哂笑着放在火烛上,样子充满轻蔑,“想谋杀咱家,你有这个实力吗?”
正光四年五月初五,洛阳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从北方传来好消息,李崇的大军已经到达恒州。为了祝愿朝廷大军早破逆贼,今晚皇上在文殿举行宴会,五品以上官员可以参加。
显华殿内,元诩担心地看着长弓天啸:“你的这个计策管用吗?那个老匹夫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对付,怎么可能立于朝堂三十余年而不倒。”
长弓天啸耸耸肩,一脸无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既然你等不及了,那么总得做点事情。再说即使这件事情失败了,那也不是你的责任,你可以推得一干二净的。他又有什么理由废黜你呢!”
元诩心中不忍道:“他终归是社稷之臣,要是就这样送了性命,朕也感觉对不起他。”
听到这话,长弓天啸的嘴角忽然泛起讥笑:“他即是社稷之臣,为了社稷而死,岂不是死得其所?只是当初要不是他附和元叉,只怕清河王也不会束手就擒吧!”元诩似乎心有所思,竟然没有听出他的话里别有含义。
正在此时,司礼太监刘元进奏道:“吉时已到,请陛下赴宴。”
刘元身为刘腾四十余位义子之一,朝廷的司礼太监,掌管着皇帝的诏书发布。他是刘腾心腹中的心腹,也是名正言顺地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一颗棋子,时刻监视皇帝的一举一动。元诩见他进来,立即端正表情,只是拍了拍长弓天啸的肩头,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去。
刘元看着这些动作,只是在旁冷笑。
文德殿内,众臣交头接耳。河间王元琛、彰武王元融似乎收敛了很多。上次政变以后,河间王以王爷之尊,认刘腾为义父;这段时间以来更是舍命显耀,高阳王的风头已经完全被他压过。但是现在朝廷大权落在元叉与刘腾手里,他们也不敢如以前那般放肆。
“皇上驾到!”
众臣接驾完毕,各落座位。
孝明帝元诩微笑道:“日前朕接到军报,李尚书大军已经到达恒州,相信不久就可以克敌班师。朕也是心里高兴,今日宴请群臣,希望各位爱卿日后能够尽力王事,为朕分忧!”
群臣立即拱手为礼,“臣等一定尽心尽力,为江山社稷,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