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陈晨尔不是个孩子。
或者把那一天的视频下载下来到处问，历史可能会走向另一个方向。
但他对视频没兴趣，丢失装备的失落远远大于对现实的好奇。
另外，《仙侠》背后的目的也不止游戏这么简单。此处按下不表。
人们已经得知，黑雾的成分只含铁，遵守所有物理规律，除了一条。
它质量不守恒，黑雾仿佛凭空产生一般，无穷无尽喷发。
一开始，人们在黑雾爆发处建立处理中心，用计算机实时控制强酸喷洒量，化学反应后的残渣运走，当地人迁居。
世界各地研究所开始谨慎地研究这种物质。
陈重经常很晚到家。
作为陆华大学资深教授，他最近接到通知，加入一个临时成立的专家小组，分析一个来源不让问的样品。
他本想让人把样品寄过来，结果，别人让他“撅腚移驾”。
说这话的是他大学同学易董，此人父亲姓易、母亲姓董。可能受名字影响，从小到大跟知识的相性好得一塌糊涂，从来没有难懂的知识，提前三年进入大学，陆华大学史上最年轻教授。
陈重对易董也没客气：“撅过来你闻。”
所谓知识的相性，来源于号称“自直立行走以来、人类大脑史上最大突破”的大脑皮层定向刺激。
通过特定电刺激，促进形成相应知识内容的回忆。对人来说，仿佛真的学过一样。
相比面对面授课，效率高五倍。
每个人从出生起，都要进行大脑特别是大脑皮层的扫描，建立个人唯一的“大脑档案”作为身份证明。
义务教育阶段的学习，说是“上课”，看起来更像体检，一百多万个微小电极根据每个人大脑不同，扎在头皮上不同位置上，精确控制电流刺激脑细胞。
据说最新技术电极的数量能到一亿。
由于设备有限，陈晨尔和俞卓的学校只能安排每人每天上课一小时，每七分钟一个周期，休息一分钟再继续。个别私立学校能达到上午三小时、下午两小时，学费相当贵、竞争相当激烈。
对俞卓来说，他经常前一天的知识刺激完、第二天遗忘许多。
他父母忙于工作，没空管他。
陈晨尔本想帮俞卓申请，一个星期内强化反复刺激以加深印象，结果遭到俞卓强烈反对。
“过两年黑雾把人类都灭亡啦，还这么苦学习做什么。”俞卓说。
“你说的，甚可”。陈晨尔用起前天学过的文言文句子。
陈重给陈晨尔私配了一台“刺激仪”，机械式复习和扩展联想交替使用。
有人对刺激毫无反应，绝大部分可能是电极定位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