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2)

 不锈钢长凳围着高铁站的巨大支撑柱排成了一个圆,因为是在僻静的角落位,人并不多,陈西想躺下来休息一会,但他觉得在公众场合蜷缩成一团,总是有些不雅,于是很快在心里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锈钢长凳有些硬而冰凉,陈西发现自己无法将心放空,不去思想,这里的事倒是容易放下,可能只有见到陈妕或者黄锋以后才能真正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是早上见到的那两个发廊门楣上挂的条幅,却在陈西心中形成了一个结,久久不能解开,因为在陈西的思想里,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内卷竞争大也是正常,最多也是心中憋屈,不至于要到公开骂战的地步,而且,小芳这几年虽然状况大不如前,但温饱终归是没有问题的,应该绝不会要撕破脸,做下一些让人落下实柄证据的事情来自取其辱。

他坐立不安,不断地变换着坐的姿势,坐累了,又起身走一会。

突然他感觉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走来,原来是陈妕来了。

陈西连忙起身迎过去,说:“姐,你不是吃完过屋饭才过来吗?”

姐说:“还说吃饭?我一早就出门去医院开证明材料去了,一直急急忙忙的,就忘记跟你交待了。”

她从包里拿出几张医院的打印单,说:“西弟,你看这样的证明行不行?”她又拿出手机,伸向陈西:“他二姑将原来的病历与残疾证发过来了,你也一起看看?”

陈西接过那几张纸,又瞥了瞥那几张照片,说:“他们要求你开什么证明?有没有样板或格式文件?证明的全称是什么?”

陈妕说他们只说是要医院证明,其它的都没说,陈西见陈妕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昨晚的情况具体是怎么样的?严不严重?”

陈妕说:“我昨天听到你姐夫要带舟舟来,就一直右眼皮跳,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在高铁上你姐夫一直是牢牢看住舟舟的,不让他有单独活动的机会,车过衡阳的时候,舟舟就提出要上厕所,你姐夫知道他可能要搞事,就留了一个心眼,没有起身,只是偷偷地用眼睛护送着他进去厕所,然后再看着他从里面出来,车过郴州时,舟舟又提出要上厕所,你姐夫见舟舟上车后无聊,只是一个劲地喝水,可能水喝多了尿多,就没有起疑心,结果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舟舟就出事了,据说是另外一个小女孩也要上厕所,两人互不相让,结果舟舟紧握了那女孩的手,将她弄痛了,哇哇大哭,将整个车厢的人都惊动了。估计是你姐夫脾气也不好,没有马上给人赔小心,所以将事情越闹越大,收不了场了。”

陈西听了,又问:“铁路警察是怎么说的?”

陈妕说:“听说要定猥亵罪。真是没事找事,太小题大做了,西弟,你看他们这个单位牌都没有挂,不知道是不是正规单位,是不是想趁机捞钱?你看有没有办法想办法再间接打听一下,听说你有一个同学在广州开律师事务所的,他们可能会熟悉一些。”

陈西听陈妕这样一说,心里也就稍稍有了一个底,他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并没有姐说的那么简单,可能还会有一些新的情况她没有了解到,于是在心里想说:“姐,这不是小题大做,这是必须做的,你觉得你的小孩是小孩,别人的小孩就不是小孩了!”话到嘴边,他终是没有说出口,而是说:“姐,你要明白这一点,这种事的发生,可能你觉得是坏事,但我作为一个局外人来看,不论结果如何,对舟舟来说,对你们也好,都会是一件好事。”

陈妕望了望陈西,很奇怪自己的弟弟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坚持着说:“我还是觉得他们小题大做了。”

陈西见一时说服不了陈妕,又不想打电话给自己的同学去找一个无意义的答案,但也不想伤了姐姐的心,于是说:“现在是白天,估计我那律师同学现在正忙,人家是按分钟甚至是按秒收费的,就不耽误人家的宝贵时间了,晚上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姐夫接受讯问笔录的地方门是开着的,陈西望过去,发现真的没有挂什么牌,也就不清楚具体是高铁站下面的一个什么机构,说是车站派出所吧,似乎又小了一点,一眼望去好象只有二室一厅共三间房,原来坐在厅里的周一苇与周舟已经看不见了,陈西估计他们可能进了里面的其中一间房里接受再次的补充询问。

两人透过打开的大门盯着里面,陈妕又说:“不知道舟舟昨晚有没有按时吃药?他吃的药这几天快吃完了,今天去医院拿证明的时候,我又开了这一个月的量。”

陈西说:“姐,你先看着,我去刚才那里再坐一坐。”

陈妕说,好,你也辛苦了,去休息一会吧。

陈西刚才坐的地方离现在陈妕站的地方并不远,也就一二十来米的样子,但因为有一半封的密蔽栅栏隔着,外面的地方相对于里面来说,显得更私隐一些,陈西想现在黄锋应该也睡足够清醒了,乔迁新居酒是在酒店订的,来庆贺的应该也是一些亲戚朋友,并不会有太多的事,于是给黄锋去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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