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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兄弟,别怪为兄的多嘴。你这点力气想要打猎,还是有点困难。别打猎不成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喽!”王平笑了笑,说道:“起码也得做到这样……”说罢捡起长弓,斜着手从箭壶中顺了一箭,箭搭弓张,似若满月。
“咝”的一阵吐气,箭如流星般钉入了旁边的柏树中,直直没入了箭头,箭身在余震中“铮铮”作响。
“好!”陆仁抚掌叫了一声好,随即又敬了王平一碗酒,缓缓说道:“可捕猎不一定要用箭矢呀。像是小陷阱、捕兽笼不是一样可以?”
王平一愣,明显没有预料到陆仁有这么一出。看着陆仁那人畜无害的眼神,一脸的无奈:“这……这样你遇到像狐狸、大猫等大型野兽的时候就没法自保了呀?”
陆仁拍了拍胸脯,说道:“这个平哥儿放心,那些野兽都在深山。平哥儿找都要找上好几天不是?我又不找它们。我就在入山口处抓一些野兔、山鸡之类的就可以了,绝不进山林深处。”
王平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明儿一早你随我进山,我教你一些辨认兽踪,制作陷阱的方法。”
“谢谢平哥儿!”陆仁朝他拱了拱手,“来来来,我再敬你一碗!”
“先指声明啊,入山口很多山民都跑遍了,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小兽了。但你绝不能贪功冒进半山腰的密林!”王平突然严肃了起来,“大型走兽就算了,只要不是饿着的,要躲还是能躲得开。但这群山之中还有一股几百人的山贼,这可是连官府都没办法的存在。碰上,那就别想回来了。”
陆仁连连点头,说道:“平哥儿放一百个心。我这人最怕事儿,答应了只在山脚,便不会再往上走一步。万一遇到了山贼,我还来得及跑去城门叫守军不是?”
王平喝了口酒说道:“知道了就好。不过他们一般也不会轻易下山,山上有田有寨也能基本上自给自足。便是偶尔去市集贩卖一些山货也不是几个首领会出面的,衙门里对他们几个首领的悬赏可高了!”
“唔?”陆仁心念一动,“平哥儿,能有多高?”
王平笑骂道:“你还能去抓捕他们不成?”
“也是!也是!喝酒!喝酒!”陆仁哈哈大笑。一阵尴尬与一阵忧愁在推杯换盏间变得烟消云散。
……
翌日卯时,陆仁梳洗后,应约来到王平家门口。王平见他双肩背着篓筐,篓筐中放着干粮和细绳,腰间还系着柴刀和水壶,不禁笑道:“陆兄弟,你是来捕猎还是来砍柴的?”
陆仁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有备无患嘛!”
王平哈哈一笑,揣了长弓,领了箭壶,拍了拍陆仁的肩膀道:“走吧!”两人便往后山走去。
……
小村的后山名为穹窿山,连绵着太湖东岸几座山形成山群,常年云雾环绕,清幽静谧。一眼望去的苍松翠竹间,似乎偶有叶动。就不知道是兽动,还是风动,还是心动。
王平看陆仁放下篓筐,似是准备充分,像是个好学的,也不藏私,先教各种绳结绑法,什么牧童结、琵琶结、马扣结、八字结……再教各种捕捉小兽的陷阱,像是绳圈捕鸟阱、巨石压兽阱、弹枝悬兽阱等。最后再教如何观察兽道,如何观察蹄印爪痕,如何从粪便判断野兽远近等。陆仁不时发问,均问到了问题的关节处,王平倒是喜他聪慧,对答如流。
一个教的急,一个学的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正午。陆仁不禁心中感叹:“果然‘才学即智慧,门门皆学问’。”
两人在树荫下取出干粮吃了。王平说道:“陆兄弟,你悟性真高,一个早上的时间,基本上除了弓矢,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剩下的就要等你在捕兽中自己揣摩了。”
陆仁拱手称谢,心下腹诽:“那是用‘手无缚鸡之力’换来的好吧……”又道:“平哥儿,耽误了你捕猎的时辰。下午你上哪儿去?”
王平咬了一口饼,缓缓说道:“倒没怎么耽误,入山捕猎通常都是好几天的。我上次在后面那座山发现了一个兽穴,像是狐狸的,却刚好用完了箭枝。这次再过去碰碰运气。估计三两天回不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