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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兵丁连轴转的过来给刘大善孝敬份子,初时他还乐呵呵的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可收着收着,就有些心慌了。
这银子来得太快了!
“头儿…您看这又是…咱们还收不…”
“头儿…我这也有…”
“头儿…”
刘大善都心慌,手下的兵丁们自然更慌。
有银钱进兜当然是好事,但是这般数额的银钱源源不断的涌来,就算傻子也知道事情不对了。
刘大善当着手下的面,自然梗着脖子充大个,“收!怎么不收!天上掉馅饼了咱们还怕吃太多撑坏了肚子不成!”
一挥手,手下兵丁们便各自心事重重的散了。
待到手下都走了,刘大善赶紧摸出怀里杂七杂八的银子、铜钱还有酒票之类的,顾不上讲究,就地数了起来。
“一贯…三贯…铜钱我看看…”
越数脸色越白,还没数到一半就已经过了五两之数,那这一堆岂不是奔着十两去了?!
他一年才拿多少银子?!
“不行不行!这银子太多了!我得找个靠山才行!”
就像手下们收了好处要给刘大善孝敬份子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他们自己那份一样,刘大善也迫切的需要这样一个靠山来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收银子。
不然若是事发,他怎么兜得住!
可是以前的靠山随着前任县令一道调任不知去了哪里,如今新县令的门路他这么一个看城门的小小兵头又哪里能这么快搭上路子?
刘大善开动脑筋。
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左想右想之下,就算是他刘大善,竟然也真的想出来了一个法子。
揉了揉脸,换上谄媚的笑脸,然后一路小跑着到了门洞里头,就见着一个账房先生正在打着算盘算账,啪啪作响。
这不就是现成的门路嘛!
“这位先生…”
“兵头叫我老九便可。”
才刚开口,刘大善便感觉他的法子有些前途多湍,硬是假装着没发现这账房先生对他的疏离冷漠,继续道,“那…老九先生,不知先生现今是归属衙门里头哪一位老爷手下行走?”
那自称“老九”的账房先生头都没抬,语气生硬也还是答了一句,“我归着周主薄管,兵头问这些作甚?”
提着毛笔自顾的记些文字。
不过一笔才下,便停在了纸面上,墨迹渐渐晕开才提起拿开。
因为桌上突然出现了一堆银钱,只扫了一眼便能估出不下十两。
这可不是一个兵头随意就能拿出来的数目。
“兵头这是何意?”
“这是小的对周主薄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先生代为转达为上。”
刘大善热情的拉过账房先生“老九”的手,似不经意一般,几颗银豆子便放在了老九手里。
老九盯着摊开手心上的银豆子,似是感到好笑,但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