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麦克斯傻笑着，又使劲的摸了摸脸颊。</p>
“你在干什么？”少女又问了一遍。</p>
“我啊，在给蜂房加温。”麦克斯说，“冬天到了，要给它们升温，不然它们会冻死的。”</p>
“哦，原来是这样。”少女说。</p>
“其实，每年冬天，总是会有一部分蜜蜂被冻死。”麦克斯说。</p>
“啊？怎么会这样？”少女惊讶的说，“不是给它们生火取暖了吗？”</p>
“其实，野生的蜜蜂会迁移到南边的森林里去的，因为那边很温暖，但是这些被驯养的蜜蜂，因为我们人为地给它取暖，所以它们反而没有了迁徙的习惯，而冬天的气候不适合它们生存。”麦克斯说，“它们不是被冻死的，它们，死在生活太安全和温暖。”</p>
“怎么可能？又安全又温暖，怎么还会死去？”少女安琪拉问。</p>
“因为春天到来的时候，它们飞出蜂房，很容易就适应不了外面的气候，然后感染疾病。”麦克斯说。</p>
“原来是这样……”少女说，“原来蜜蜂是要到南边过冬的，和天上的候鸟是一样的呀。”</p>
“嗯。”麦克斯把火点燃，加了一些干柴。</p>
“对了，麦克斯。”少女有些犹豫的说。</p>
“嗯？”麦克斯注意力放在土炉上，没注意到少女的神情。</p>
“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来这边了。”少女说。</p>
“啊，怎么了？”麦克斯有些惊讶的抬头。</p>
“冬天，堡垒入口不会随便打开，导师要我们安心在里面做实验。”少女说。</p>
“这样啊。”麦克斯说，“那，提前祝你神诞节快乐！”</p>
“嗯，谢谢。”少女点头，“也祝你快乐！”</p>
“堡垒里面也过神诞节的吧？”麦克斯问。</p>
“应该过的吧……”少女说，“军队那边我不知道，好听说已经在准备了。不过，我听哈瑞坡特学长说，导师不喜欢过神诞节，可能，我们会安排跟导师一起做几个魔法实验。”</p>
“啊？”麦克斯惊讶的说，“怎么这样，魔法师不过神诞节的吗？”</p>
“魔法师不信神明的……”少女说。</p>
“原来是这样……”麦克斯说。</p>
“对了，”少女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和那个冒险者大叔一起过吗？”</p>
“扬格沃大叔，”麦克斯说，“当然，我跟他一起过。”</p>
“真好，有人陪你一起过节。”少女说。</p>
“可是，扬格沃大叔是格斗家，也不信神的，为什么他说要过节呢？”麦克斯有些奇怪的说。</p>
“神诞节是神的生日，是信徒的节日，也是其他人的节日啊？”少女说。</p>
“这么一说，也对，”麦克斯说，“如果不信神就不能过神诞节，那我都不想做格斗家了呢。”</p>
“这个应该没问题的。”少女说。</p>
“既然，你们不过节，”麦克斯说，“等你下次出来，我给你一份神诞节礼物吧。”</p>
“什么？”少女瞪大了眼睛。</p>
“可能晚了一点，但好歹也比没有礼物要强啊。”麦克斯说。</p>
“谢，谢谢。”少女眼眶有些发红。</p>
“不用不用，”麦克斯连忙摆手。</p>
“我，一个人，离开家，来到这里，”少女低声说，“跟着导师和两位学长学习，没有什么可以交流的朋友，家里也很少来信，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我以为，这个神诞节，就过不了了……”</p>
“别难过，等你晋级成了魔法师，就可以离开导师，到时候，什么节日都可以过。”麦克斯赶紧安慰少女。</p>
“以后能过，可是今年的神诞节只有一次。”少女的眼角有隐隐的泪光，脸上却绽放出了笑容，“不过，有你的礼物，今年的神诞节，我就算是没错过。”</p>
“呃，呵呵，就是这样，”麦克斯说，“你要想着，今年的神诞节我们是一起过的。”</p>
“嗯。”少女点头，“谢谢你，麦克斯。”</p>
“不用的。”麦克斯说。</p>
“对了，我要把它记下来。”少女从学徒法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本子，拿出奇怪的黑色笔在上面记录。</p>
少女一边念叨着一遍书写：“今年是斯瓦特历四百七十六年，奇斯克光明历一万七千六百六十四年，今年的神诞节，我会和麦克斯一起过。”</p>
……</p>
夏川加了一件衣服。</p>
船员们都加了衣服。</p>
只有科林姆普斯还穿着那一身魔法师长袍，他身上的魔法气息似乎能隔绝周围日渐冰冷的空气。</p>
尽管已经入冬了，海面上没有一丁点冻结的迹象。</p>
这里是南方以西的海域，总的来说，属于南方的范围，而南方，总是代表着炎热和潮湿。</p>
“神诞节又要到了，”科林姆普斯看着前方平静的海面，说，“就算我曾经对光明主神莱特莱宁出言不逊，但我还是挺喜欢过这个节日的。”</p>
“过了神诞节就是春天了。”夏川对这个神诞节不怎么了解，感觉和华夏的春节差不多，于是接过话题，“可惜我们要在海上过了，没能看到冬天的的雪景。”</p>
“毕隆汗南边几乎是不下雪的呀，”科林姆普斯说，“你以前应该很少见到雪的。”</p>
“南方也会结霜的呀，他们说差不多的。”夏川说。</p>
“结霜和下雪差不多？”科林姆普斯笑了一下，“霜和雪的差别，就像海水和淡水一样，你怎么会这么想？”</p>
“是吗？”夏川心虚了一下，说，“不都是结了冰的水吗？白茫茫的一片。”</p>
“哈哈，”科林姆普斯更高兴了，“这么一说，倒也有点像，不过下雪就是下雪，和结霜完全就是两码事，如果有机会回去，你可以到古奥帝国，那里的雪不是一般的大，你可以好好看看。”</p>
“会有机会的，”夏川说，“不就是下雪嘛。”</p>
“话说回来，虽然最近气温越来越低，但你有没有觉得，温度降低的速度，有点慢？”科林姆普斯说。</p>
“没有太明显的感觉，”夏川说，“怎么了？”</p>
“不清楚，多观察几天再说。”科林姆普斯说。</p>
……</p>
几天之后，夏川也感觉到了科林姆普斯所说的温度变化。</p>
说实话，夏川感觉到，温度已经停止了下降。</p>
看着水手们依旧裹的严严实实，夏川却感觉到了一丝异样。</p>
科林姆普斯躲在他的“法师塔”里搞研究，夏川也没机会去问他。</p>
……</p>
七天之后，水手们也感觉到了温度变化的异样。</p>
确切的说，他们感觉到了气温的回升。</p>
于是，他们开始脱掉多余的衣服。</p>
“我们确实是在直线向西，”科林姆普斯皱着眉头，“气温应该是恒定不变的，怎么可能回升？”</p>
“真的有些不对劲。”夏川抿了一口咖啡。</p>
“罗盘没有问题，方向绝对不会出错，”科林姆普斯猛地喝了一口咖啡，揉了一下有些发黑的眼圈，“昨晚我观察了星空，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p>
“而且，你发现没有，我们已经超过十天没有遇到任何灾难了，”夏川说，“风暴平息了，海兽消失了，就连普通的鱼类都很少见了。一连三天，水手们都说，没有钓到任何一条鱼。”</p>
“我早就发现了，”科林姆普斯说，“你说的不够全面，还有很多细节，那就是海面的潮汐波动，完全平息了，连海风都几乎绝迹了。”</p>
“怎么会？”夏川也皱起了眉头。</p>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我的预感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动静，也没有任何的危机感，”科林姆普斯说，“难道说这些异常没有任何危险？”</p>
“也许吧……”夏川也点了点头。</p>
他心中的那种预感也完全没有出现过。</p>
“也许是这一片海域的海水不适合鱼类生存，”科林姆普斯说，“等会儿，我再去做一下研究。”</p>
说着，他站了起来。</p>
夏川也跟着他，走出了船室。</p>
到了甲板上，科林姆普斯开始忙着搜集海水和空气的收集分析，夏川走到船尾，望着依旧是海天一色东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p>
“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他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