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把文件送了进来，韦斯特伍德吩咐了一番，又与布鲁德林商讨了起来。
“目前，日本最需要的是情报与军事援助，但是我们必须关注局势的变化。”布鲁德林在总统面前显得很随意，似乎坐在他面前的并不是美国的最高统帅。“cia、nsa与五角大楼均已证实，中国在开战后摧毁了日本的军事卫星系统，如果不出所料，日本的三艘战略核潜艇也已葬身大海。在本土核设施遭到全面轰炸的情况下，日本没有进行第二轮战略反击，表明日本很有可能丧失了战略反击能力。虽然不排除日本还拥有部分核弹头的可能性，但是主要运载工具已经被彻底摧毁，能够执行战略打击的只有作战飞机。夺取制空权之前，日本很难对中国进行战略核反击。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日本很难在战争中夺得制空权，至少中国不会轻易让日本夺得制空权。”
“也就是说，日本无法扩大战争规模。”
布鲁德林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中国很快就能搞明白。只要确定日本丧失了战略打击能力，中国就会迅速扩大打击范围。首先确保制空权，重点轰炸日本的空军基地，击败日本空军。其次夺取制海权，对日本实施全面封锁，切断日本的对外通道。最后才是发起进攻行动，夺取日本外岛，甚至攻打日本本土。”
韦斯特伍德拿起放在檀木匣子里的雪茄，慢条斯理的剪掉端部。
“我们的援助行动非常关键，既不能过头，又不能过少。”见到总统点燃雪茄，布鲁德林拿出了香烟，“中国轰炸日本的核电站，证明中国对日本的核能力非常担忧，甚至可以说明王元庆不得不这么做。”
“不得不这么做？”韦斯特伍德立即皱起了眉头。
“中国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什么？至少放在台面上的理由是消除日本的核威胁。”布鲁德林没有多想，说道，“日本已经向中国发射了携带核弹头的弹道导弹，如果王元庆打算进行反击，就有足够的理由用核弹头彻底摧毁日本。王元庆没有这么做，原因有很多，比如大规模核打击会对中国造成无法承受的伤亡与损失。但是中国的将军会不会这么想？如果军人要求进行核报复，王元庆该怎么做？轰炸日本的核电站，可谓一举多得，既能表明中国彻底消灭日本核能力的决心，又能震慑我们，还能稳住国内将领与情绪激动的民众。当然，还有很多好处，其中一点肯定与中国的国内局势有关。”
韦斯特伍德微微点了点头，抽了两口雪茄。
“设想，如果日本再次发动核反击，中国会怎么做？”
“毋庸置疑，中国肯定会进行全面核报复。”
“这就是关键。”布鲁德林长出口气，说道，“日本没有立即进行反击，基本可以证明日本所有弹道导弹都被摧毁了。也就是我前面提到的，日本要想再次发动战略反击必须夺取制空权。我们的军事援助，主要也是帮助日本夺取制空权。”
韦斯特伍德朝国务卿看了过去，似乎明白了布鲁德林的意思。
“丧失制空权，日本将迅速输掉战争。中国甚至不用出兵日本本土，只需要数十天的战略轰炸，就能彻底摧毁日本的国家基础设施，迫使日本承认战败，或者彻底打掉日本的战争潜力。帮助日本夺取制空权，日本肯定会以战略反击的方式扭转战局，最终迫使中国进行全面核报复。”布鲁德林稍微停顿了一下，“所以我认为，我们的援助既不能过头、又不能过少。必须帮助日本守住本土制空权，确保主要大城市与重要基础设施的安全。但是不能过分的帮助日本，不然很有可能导致战争失控，最终招致无法想像的后果。”
韦斯特伍德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
“尽量提供防御性武器装备，比如防空系统与防空战斗机。”布鲁德林叹了口气，神色顿时黯淡了许多。“现在的问题是，‘东海战争’之后，日本逐步与我们脱离关系，除了从我国采购部分先进武器装备之外，大部分武器系统都是自行开发的，与我们的武器系统并不兼容，我们提供给日本的军事援助不见得能够发挥效用。最关键的是，中国肯定料到我们不会袖手旁观。在此情况下，中国肯定会在夺取制空权的同时夺取制海权。中国的航母战斗群已经从巴士海峡进入西太平洋，正在向日本本土逼近。如果我们向日本提供战争物资，中国必定会对日本进行战略封锁，划定交战区域。到时候，我们的船队何去何从？如果中国舰队拦截我国的运输船队，要不要派遣护航力量？如果在战区划分上存在分歧，我们的护航舰队会不会与中国舰队交战？”
“你是说，我们可能因此卷入战争？”
布鲁德林点了点头，说道：“中国击败日本的关键不是登陆作战，而是轰炸与封锁。高强度的战略轰炸与持续的战略封锁，足以驯服日本。与登陆日本本土，与日军打地面战斗相比，战略封锁的代价小得多，效果更加明显。中国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加强战略封锁，阻止其他国家的船只前往日本，至少阻止军事物资流入日本。如果我们对日本做出过高的承诺，在今后的行动中将不可避免的与中国发生冲突。”
韦斯特伍德猛抽了两口雪茄，没多说什么。
布鲁德林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为了彻底击败日本，中国将不惜代价。特别是在美国有意介入战争的情况下，中国肯定会表现得极端强硬。如果中国领导人料到美国将以战争援助的方式支援日本，甚至会提前做好与美国开战的准备工作。虽然中国还没有能力在远洋与美国对抗，至少中国海军还没有这个实力，但是在围绕日本的战场上，中国有绝对把握击败前来干预的美国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