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迁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脑中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见十一一面。
“公子,喝茶吗?新店开张,喝茶送点心,还有优美琴声相伴。”
路边上一家装修极为奢华的茶楼正在揽客,见到宁时迁,其中一个年轻女伙计便迎了过来。
宁时迁生怕对方上手,后退好几步,拒绝:“不用,谢谢。”
“公子确定吗?我家姑娘弹的一曲《问画》可是一绝。”
宁时迁微微一怔,愕然看向对方。
对方朝他含笑微微颔首:“公子,请。”
宁时迁随她入了茶楼。
茶楼里客人不少,装修跟外面一样奢华,墙上挂有精致团扇,横梁悬有精美字画,甚是高雅。
女伙计直接将宁时迁迎上二楼的一间雅室。
雅室里,白衣素净的女子坐在窗边正在调试琴弦,见到他进来,当即起了身,水眸欣喜激动。
“凉衍。”
凉衍是宁时迁的表字。
“曲歌,”宁时迁眼露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在窗边,远远地看到街上人群中好像是你,便让紫苏下去拦你,怕你不进来,让她说出你作的那首《问画》,还真是你!”
紫苏退了出去,并带上雅室的门。
曲歌雪衣轻曳,走到另一张放满茶器茶具的条桌前,拂裙坐下,抬手指指自己对面,示意宁时迁坐。
宁时迁看着她,上前,撩袍坐下。
曲歌轻挽了衣袖,开始弄茶。
“这家茶楼是我开的。”
宁时迁更是意外。
“堂堂相府千金,跑到大赵来开茶楼?”
曲歌嗔了他一眼,伸出素手轻轻碰了碰桌上的水壶,见是凉的,便提壶放到边上的一个小炭炉上烧着。
“还不是因为你,见你来了大赵,我便央求父亲也要来,父亲不同意,我就去求了皇上,说来大赵做他的暗子,皇上都答应了,父亲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应允。”
宁时迁:“......”
“是不是很惊喜?”曲歌笑靥如花灿。
宁时迁凝眉:“是惊吓!你是觉得我来大赵是来玩的,还是觉得做暗子很好做?”
“哎呀,说是暗子,还不就是一个由头,我又没经过专业的训练,皇上知道的,他也没指望我真能做点什么事出来,就是见我央求,遂了我的愿而已,你就当我是来见世面的好啦。”
“大赵终究是敌国,哪有来敌国见世面的,下午就回去。”
“回不去了,我是奉旨来的,回去就是抗旨。”曲歌笑道。
宁时迁头疼。
“你几时来的?”
“来了有些时日了,忙着找铺子、装修,准备等都安定下来了,就去找你,没想到就碰上了。”
见小水壶里的水沸了,曲歌拿起一块布包着提手拎起来,将里面的沸水撞进放好茶叶的茶具里。
娴熟地洗茶,倒掉,重新撞入新水。
“那溪妃的事听说的吧?父皇还派了其他人来吗?”宁时迁问。
溪妃到底听命于谁。
曲歌眸光微闪:“没听说派其他人来,溪妃的事,听是听说了,但我不关心,所以知道的也不是很详尽。”
宁时迁便没再多问:“不关心最好。”
曲歌笑:“你放心好了,我就规规矩矩地开个茶楼,既不惹事生非,也不触犯王法,不会有事的。”
将倒好的茶水递给宁时迁时,曲歌看到了他腕上的那根银绳。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