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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密谋(1 / 2)

 向高担任首辅之后,将在野君子一一引荐入朝参政。早就憋着一股劲,急于振兴朝政,收复失地。

见王化贞治理广宁卓有成效,还因为王化贞是叶向高的门生,遂将其看做难得的人才,便建议将其破格提升,加重事权,将广宁做为收复失地的前哨。

因袁应泰大败,熊廷弼二次出山,提升为兵部尚书,赐尚方宝剑,开辕山海关,全权经略辽东军务。

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经略和巡抚是平级,互不统属,那到底听谁的?如果经略和巡抚的意见一致,那问题还不大,但要是两人的意见南辕北辙,那问题自然就严重了。

不幸的很,熊廷弼和王化贞在战略方向的选择上完全相反:熊廷弼主守,王化贞主攻。不仅如此,在具体的军事部署上,两人的意见也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在熊廷弼未到前,王化贞相度地形,将要害部位均设下守军,声息相通,沿辽河形成了一道防线。

熊廷弼看过之后,大不以为,他认为河面辽阔,河水很浅,八旗大军随时都可渡河,守军分兵必弱。八旗军合兵一处哪个堡垒能够守住?应将全部兵马集合于广宁,只留下一些哨兵。敌人一来,广宁就可知道,早做准备。进可攻,退可守,方保万全。

王化贞自己的苦心经营自然不愿放弃与熊廷弼争辩,认为如果堡垒尽撤广宁暴露于敌前,无险可守。为今之计,应联络西部蒙古,东部朝鲜联络敌后那些抗击的汉人,里应外合,收复失地。只守广宁,无济于事。

熊廷弼脾气不好为火爆,另外嘴极臭,得罪起人来跟喝凉水似的容易,两人自然不欢而散。

出于制衡的考,经略和巡抚吵架才是正理,不吵架可就得换人做做了廷弼和王化贞自然要大吵特吵。

两人各自上疏。王化贞上疏熊廷弼贬得一无是处。并声称自己已联络了西部蒙古。他们可出精兵四十万合击建部。并联系了敌后地抵抗将领只要大军一出。便在敌后策应。共同收复失地。

虽然夸大了些王化贞没有说瞎。蒙古他确实联系了系敌后地抵抗将领也确实做了。他派去地联系人就是毛文龙。

毛文龙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不仅联络。还兼策反。

俗话说。要想富。走险路。

发点财都要走险路。那想要飞黄腾达。尤其是小人物要飞黄腾达。那险路自然就更要大走特走。

毛文龙想走。也敢走。而且还有走险路地头脑和手段。

天启元年,七月二十五日,毛文龙侦得镇江城中空虚,与生员王一宁商议,策反了镇江中军陈良策,并以其为内应,率二百二十余人夜袭镇江,擒镇江游击养真及其子松年等六十多人。

镇江大捷以后,全辽震动,宽甸、汤站、险山等城堡相继归降毛文龙,一时间数百里之内,望风归附,归顺之民,绳绳而来,堪称盛况空前。

王化贞闻报,大喜过望。

虽说实权都在他手上,熊廷弼无兵无将,不过是一空头经略,而且在东林党内,熊廷弼也是讨人嫌的主儿,因为他的嘴太臭,逮谁臭谁,所以朝中大臣大部分都是支持他的。但是,熊廷弼毕竟是战功卓著的宿将,而他呢,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履历,说话的底气难免有些不足。

现在好了,镇江大捷这下把熊廷弼,以及支持熊廷弼的那些人的嘴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有功之人自然要赏,如果不赏,那这功必定有虚,所以在情在理,王化贞都要重赏毛文龙。而既然要赏,那自然没有比升官更好的赏赐了。于是,毛文龙由一个练兵游击,连升数级,一跃而成为了副总兵。

自此,毛文龙真正开始了飞黄腾达之路。

广宁大败之后,人人震恐,朝廷对辽东战局仍然意见不一,新任经略王再晋说:“东事一坏于清、抚,再坏于开、铁,三坏于辽、沈,四环于广宁。初坏为危局,再坏为败局,三坏为残局,至于四坏则弃全辽而无局,退缩山海,再无可退。”所以,他主张划关而守,将山海关外一切守备撤回。

但这么做,别的不说,太丢份了,堂堂天朝的颜面何存?可不这么做又没有别的路,于是,自然而然的,就有相当一部分人想起了那位创造奇迹的毛总兵,他们便把希望寄托于毛文龙的海上牵制之力上。天启二年六月,朝廷加毛文龙为平辽总兵,署都督签事。

有流氓性格的人一般都比较会做,毛文龙也不例外,敢花钱。八月,毛文龙上疏,先忽悠一番,然后请饷三十万。兵部复议,认为:“文龙灭奴则不足,牵制则有余,朝廷何爱三十万钱粮。”

有了这三十万,毛文龙的腰杆立刻就直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出了户部,转头就进了诸位大人的府里。

其后,基本都是这个套路。

大明帝国谁好使,也没有银子好使,得罪了银子,甭管你是谁,家破人亡的干活。同样,要是让银子高了兴,那好处也是大大地有。

“今日所恃海外长城者,非毛文龙者乎?”诸如此类的忽悠不绝于耳,以致天启皇帝也直呼“毛帅”而不名。

毛文龙在辽东做下了很大的事业,抓革命,促生产,搞的如火如荼,把经济特区建设的有声有色。此外,闲来无事,要是有兴致了,不仅可以随意勒勒朝鲜的大脖子,没事也可以出岛溜达溜达腻味腻味那些女真蛮子。反正那些女真蛮子没有船,奈何他不得才叫干气猴呢。

勒朝鲜的大脖子,那些朝鲜人敢怒不敢言,只有乖乖就范。别的不说,光是美女就大把大把的是爽啊!

出岛溜达,抢东西不说,还可以增加自己的光辉形象,跟朝廷要粮饷的时候更加理直气壮。当然了么事都有个度,不能过分。比如,绝不能把那些女真蛮子真给逼急了,要是真给逼急了,那他的好日子也必定到头了。

瞧咱这活儿干的,真是里面三光!总之,毛大帅在东江,小日子那叫一个滋润!

毛文龙不贪,知足,日子这么过就行了。但是是,丧门星又回来了,袁蛮子又回来了。

毛文龙和袁崇焕有过节崇焕当辽东巡抚那会儿就想收拾他,后来女真蛮子攻打朝鲜的时候又故意拖延救援致他的铁山大营丢了,损失惨重。为此锦大捷后,毛文龙暗中指使人攻击袁崇焕。

虽然袁崇焕去职不光是他的原因,但他毕竟是参与了的,而且这把火就是他最先点起来的。袁崇焕也一定清楚,现在袁蛮子的官更大了,权力

了,那还有他的好日子过吗?

对袁崇焕这种油盐不进的楞爹,谁都怵头,毛文龙更怵,他很清楚,袁崇焕既已在皇帝面前夸下五年平辽的海口,那就绝对没有再对他睁一眼闭一眼的道理。

现在的问题是:袁崇焕要怎么对付他?

思来想去,又和手下人合计来合计去,毛文龙最后认为:袁崇焕要对付他只能从皇帝那儿着手,所以他要对付袁崇焕,也只能是从皇帝那儿着手。

至于跟袁崇焕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和睦相处的可能,对此毛文龙很清醒,不报任何希望,因为根本就没这种可能。

袁崇焕这人最跋扈不过,他就够跋扈了,但和袁崇焕没法比,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而且,人跋扈还不怕,他服软,哪怕趴在地上管袁崇焕叫爹都成,但还是不行,因为袁崇焕这人不光跋扈到不行,眼里还不揉沙子,一个粒也不行。

就这也成,他也认了,而最要老命的是袁崇焕这人不贪。

跋扈、眼揉沙子、不贪,这三个因素加在一起,就决定了他要想继续过他滋润的小日子,那就一步都不能退,要是退一步,那最后就非得被袁崇焕逼得走人不可。

走人,想都不要想,东江是他赤手空打下来的江山,凭什么走人?要斗,一定要和这个袁蛮子斗到底!

但怎么斗呢?

天启皇帝死了,文龙格外悲痛,他也跟着死了一回,因为原先那群喂熟了的狼和狗大部分不说一声就都消失了。

走了就走了,这原本也不要:,现在他和以前不同了,但问题是,这有后遗症,有严重的后遗症,有非常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朝廷就那么点大,人就那么几百号,还不知道谁啊,他喜欢喂狼喂狗的事儿尽人皆知。新皇帝登基了,换了一大批新狼新狗,这些新狼新狗一个个眼都瓦蓝瓦蓝的,都等着他上门呢。

可问题是,现在不比当初,管朝廷要粮饷肯定越来越难了,他拿什么喂?而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上了年纪,心态已经不同了,现在他是能干就尽量干,实在不能干,那就回家当个富家翁。现在要他掏腰包喂这些新狼新狗,那可舍不得。

这不,新狼新狗久等肉不来,早就开始暗中敲打毛文龙,凡是有关东江的事,事事掣肘。但毛文龙依然没有反应,这些新狼新狗们心中的怨气自然越积越多,等到袁崇焕上任之后,眼瓦蓝瓦蓝的狗狼们都觉得是时候了,是直接敲打毛文龙,让这个老家伙明白明白事的时候了。

这不,袁崇焕还没动手呢,朝中攻击他的奏疏就骤然多了起来,而且出奇的一致,都说他贪墨粮饷,飞扬跋扈,暗藏狼子野心。

毛文龙已经铁了心,反正朝廷现在奈何他不得,自掏腰包喂狼喂狗的事儿不做。总之还是那句话,现在能多干一天是一天,能多哗啦一点是一点。

为此是为了反击那些急眼的狗狼,也是为了今后对付袁崇焕做伏笔月下旬,毛文龙给新皇帝上了一个措辞激烈的奏疏。

在这个措词激烈的奏疏里,毛文龙说自己“七年苦楚,百事勤劳有不平者五事”,具体而言,则是衣服不足、待遇不一、赏罚各异、抹杀战功、传言不断等等,并抱怨说臣势孤处遭掣肘,功劳未见分寸,怨恨却深积万丈,皇上你知道吗?最后,甚至结以辞职相威胁。

像崇祯这样的皇帝,不管别人说什么赤手空拳在敌后打出一片天的毛文龙,印象还是很好的,至少这个人很能干。何况,现在正是用人之时,正是他急切地想要平灭边患的时候里自然对毛文龙存了份感情在。

于是,见到奏疏后,崇祯便下了一个令毛文龙浮想联翩的诏书称:“文龙远戍孤悬,备尝艰苦建捷效,心迹自明。东顾方殷岂得乞身求代。

还宜益奋义勇,多方牵制,以纾朕怀。”

见到这份奏疏,毛文龙觉得一天云彩全散了。

唉,人就是不能太安逸了,太安逸了,不管脑筋以前多么好使,也会大大地退化的,毛文龙就是一例。接到崇祯的诏书后,毛大帅又牛了起来,什么他妈袁蛮子,能奈你毛老子何?不仅如此,毛大帅不仅牛,而且也忘形了。大笔一挥,毛大帅请饷的兵额变成了十万。

袁崇焕督师辽东,东江无论如何都在他的治下,粮饷自然也要归袁崇焕统一调配。见到毛文龙请饷的报告,袁崇焕二话没说,立刻提请户部核查东江的兵额。而户部的狗狼自然不少,见到袁崇焕的报告,立刻派出户部员外郎黄中色,他被授权专理东江饷务,上岛核实毛文龙到底有多少兵。

贿赂黄中色一个人是不行的,不管毛文龙给黄中色多少银子,黄中色都是不敢收的。因为银子是好,但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如果黄中色胆敢枉顾“公益”,那就是全体狗狼们的公敌,是决不会有好结果的。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统计数据出来是东江共有兵员三万六千名。

毛文龙立刻上疏,大呼冤枉,说黄中色只统计了一个岛的数据而没有统计各岛兵员数据,何况“辽民避难,屯聚海岛,荷锄是民,受甲即兵”,谁分辨得出来啊?我说按十万的兵来发兵饷那真是替朝廷考虑,望皇上明察。

烦心事那么多,崇祯哪顾得来这等小事?于是一甩手,把这一切烦心事都交给袁崇焕去处理。

崇祯二年,四月十八,圣旨到了宁远。

接到皇帝的圣旨,袁崇焕无声地笑了。

三天后,下午未时左右,关内外两大将祖大寿和赵率教先后进了宁远。

他们俩是应召而来,袁崇焕召他们来有事商议,但具体商议什么事,他们没有一点头绪。

大帅很贴心,知道他们鞍马劳顿,所以没急着议事,而是先要他们歇息歇息。晚上,袁崇焕设宴款待他们,在座的还有何可刚跟郭广两人。

酒席宴上,袁崇焕始终没说要议什么,只是泛泛地谈论了些军政要务。四个人相互看了看,他们都明白,没人知道大帅找他们来要议什么。

四人之中,赵率教的脑筋最活泛,他隐约猜到了大帅今晚要跟他们议什么。

袁崇焕就是这种人,性子像团烈火,烧人也暖人。袁崇焕要是让人恨起来,那是真恨,但要是和谁对了脾气,那也真是掏心窝子,双方都是。他们几个跟袁崇焕喝酒,丝毫也没有官场上虚头巴脑的那一套,更没有上下尊卑之分,就是兄弟朋友在一起喝酒。

这种酒喝起来别的不说,一定非常愉快和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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