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满怀希望,而且欣喜若狂。
飞机降落的时候机场没有一个人,我早习惯了。因为我修出来的飞机,先前我同你讲过的,我甚至不能保证我能活着降落,又怎么能控制得住方向呢。所以没有一个人来接我,也是他们都不敢来接我,怕被我撞飞了。
虽然他们都不说,但我知道他们吐槽过我的飞机一万次,坐过的人都吐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大的事飞澳洲呢大家都不跟着我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开飞机也很不稳,有时候胡乱转弯,反正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我觉得……出事了也是天意。章泽说过:“如果你出生两百年前,那你一定很喜欢飙车。”
飞机落地的时候直直地撞在凹凸不平的栏杆上,其实这是常规操作,每次要提前做好撞栏杆的准备。我早习惯了,但旁边的“欣喜若狂”没有,他被猛烈的撞击震醒了。
我在旁边捂着嘴不敢说话,“你你你你你没事儿吧?”到亚洲了,他会选择过河拆桥把我噶了的几率几乎是飙升到百分之九十九,我再惹他,他要不杀了我我都不信。
他睡眼惺忪,看了看窗外,懒洋洋地说:“到了?”
我愣了两秒然后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说:“是的,大哥。”
“大哥?我们没有血缘,甚至没有地缘。”他提出了问题。
外星人真麻烦,你们要学地球文化就不能学得全面一些吗,连这种常规用语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呃,大哥就是泛指很厉害的人,很让我敬佩的人。”虽然确实是这个意思,但和他说我觉得我会折寿。
“撒谎会折寿的。”许多年前的某一天研究所里一位阿姨说的。
他似乎很满意这个说法,“走吧。”
我领着他下了飞机,我想着要把他带回研究所然后关起来,这样他就没有办法释放那种叫做“什么磁兽”的怪东西了。
我正愁怎么哄他去呢,他自己倒开口了:“到我去你们研究所。”
“你去干嘛?”他不会是要把我们一锅端了吧,神经病,可不能让他去!
“我吃饭。”他光着脚走在大路上,这里还是大都市的样子,他这个这个像是穿越了一样,跟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虽然这里也不是曾经的上海了。
“吃饭那好说,一会儿好下药。”糟了,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毒不死我,别忘了我可不是愚蠢的人类。”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我的阴招都像是猴子耍把戏。
我们徒步走了五十多公里才到的研究所,因为没有人来接我们。
在研究所的门外,bliss真要径直奔过去,我听见里面的喧闹阻止了他,看来电视台的人已经来了。
最终我们是从狗洞钻进去的,bliss完全没有异议,因为他不知道钻狗洞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我地位低下所以只能走小门。
我在机场拿的制氧剂也刚好用完,我们到了我的房间,套上衣服点了根香给他熏了一下我们就去接受采访了。
还没走到呢,我就听到记者的声音:“大家好,这里是末日电视台,在我身后的呢就是亚洲目前唯一的研究所了,也是亚洲最大的人员聚集地……”
取的什么狗名字叫“末日电视台”。
他看见我了,向我走过来,我立马变了一个微笑出来。
“你好。”我礼貌地说。
“你好你好,正巧呢,才开始你就来了。哦,这位是我们的何恒院长……”他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堆让人听了之后会犯困的话。
采访就问了一些很普通的很老土的问题,他问我答,跟挤牙膏一样。
我身后的bliss被他注意到了,记者又开始纠缠他。
“这位一表人才的……朋友?你最近有什么实验成果呢?”记者问。
我扶额,他要是知道才是真的有了鬼了。
“最近我在做的是水污染源头的课题,不过现在我遇到了瓶颈……”他说了一大堆,我就在旁边一边犯困一边听着他编故事。
“喂,你怎么会编这些?”记者正对着镜头解说呢,我趁着这个空隙问他。
“你那副酸文假醋的样子很好装。”夺笋。
记者又问我:“那目前针对研究所久久无所为,毫无成果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呢?面对你们造成的这种结果你们不会感到辜负亚洲人的期望吗?”
我不知道bliss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