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昶率军全力赶往辽隧,正思索间,便听到漫山遍野的马蹄声响,东吴的水陆大军从中拦断,楼船艨冲如大山一般立在水上,船头的诸葛瑾、羊衜遥望而立。
诸葛瑾捋须一笑:“王昶,阁下是想出兵救司马懿是么?不好意思,今日老夫在此,你不得出辽口一步。”
王昶勃然大怒,冷笑道:“诸葛瑾,你当真是狂妄,既阻我道,那你留下首级即可。”
此言一出,诸葛瑾长笑不止,摇头道:“你若有本事,老夫就在此等你。就怕阁下还未得手,司马懿就饿死在辽隧城中。”
王昶大怒,急令水师进攻,诸葛瑾的水师也展开进攻,一时间江上飞矢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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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魏军刘质率一万步骑兵走陆路进军辽隧,也碰到半道上拦路的诸葛恪,他亲率丹阳兵五千人恭候多时,懒洋洋地说,“此路不通,烦请退回。”
刘质心惊不已,兀自强撑道:“你就是诸葛恪?”
“不错。”
诸葛恪仰天长笑道:“要想过此路,先问我帐下的丹阳精兵。”
刘质闻言心惊不已,心想太尉正等着解救,可没有七八天的时间了,怒道:“管你是何精兵?阻我前路,便是死兵。我且杀你,再诛燕贼不迟。”
诸葛恪道:“凭你恐怕不是我的对手,趁早弃械投降吧。司马懿气数已尽,本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从此路通过的。”
刘质冷笑道:“吴狗被公孙渊斩了一次使臣还不够,又派几万人马过来送死。想那公孙渊反复无常,谄媚于我大魏,又栖身于东吴,你们是真的下定决心要送死么?”
诸葛恪闻言大笑,摇头道:“在下一介武将,只通兵略,朝廷有部署就领军出征,其他的概不过问。我等各为其主,也没什么好说的。”
刘质咬牙道:“那我倒要领教一下丹阳兵的厉害!”
魏吴两军便在沿岸展开了激战。
魏军在人数上占优,吴军则在质量上更胜一筹。丹阳兵发起狠来,竟有以一当十的狠劲。
刘质策马在前头观战,亲眼见一名东吴丹阳兵被三名魏军包围,被长枪刺穿腹部,口吐鲜血仍不倒下,提起长斧斩断枪杆,奋勇当先,用长斧斩杀其中两人,剩下的一名魏军趁势将他扑倒在地,抡拳猛击。丹阳兵反手一拳捣出,将魏军掀倒在地,眼看身旁没了兵器,竟双手伸入腹部将肠子扯出,以肠子活活勒死了魏军,他自己也因失血过多倒下。
“天下骁锐,竟剽悍至极。”
刘质倒吸一口凉气,暗想这哪里是精兵,简直是修炼有素的死士。
激烈的征战开始愈演愈烈。
辽隧城中,公孙修也在加紧进攻,此时已有了两万五千余人,跟预备周全的大型攻城器械,一排投石车推至城下,巨石如炮弹般飞出,猛攻南墙。
南墙的十二丈是司马懿以尸首和黄土制成了简易的城墙,才没让燕军攻破了辽隧。次日又以泥水、砖瓦加固,虽不如原先的城墙坚实,可有好过无。
公孙修便是专心攻打南面城墙,投石车的巨石飞出,每一次都砸在南墙墙面上,震得泥土松散,簌簌落下,只把城内的魏军惊得魂飞魄散,生怕下一刻墙又塌了。
燕军分兵四面合围,城中的魏军不足燕军的五成,大大占据了数量优势和时间优势。
杨祚大声道:“城中的魏军听着:本将知道你们粮草将尽,为避免生灵涂炭,世子殿下命我等给予诸将士活路。如有魏国士卒开城迎降者,可领万金。要是有勇士提司马懿的人头来降,则赏五万金并授田二百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