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新势力:辽东我称王
邓艾低声道:“王上,这——这会不会太儿戏了?”
“不会,要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公孙修脸上露出残忍地笑容,已经能联想到城下看似威勐无比的魏军,在半个时辰后化作大溃逃如鸟兽散了。
他沉声道:“士载,由你亲率龙骧骑打头阵,直取前军的幽州兵,二万人虽然看似凶勐,却是拦不住龙骧骑的,你要撕开一个口子,扰乱曹爽控制的后军,我则率领余下的兵马从后面跟上,逐步推进。”
邓艾眉头一皱,苦笑道:“王上,恕臣直言,这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由臣亲率将士冒死突围,以三千龙骧骑突破毌丘俭的军阵不难,可后军是曹爽所制的八万魏军,一旦被八万魏军包围,龙骧骑会瞬间被包围歼灭。以臣看来,除了守城之外,决不能出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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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修哈哈一笑,摇头道:“你放心吧,半个时辰之后,曹爽的八万大军就成了不堪一击的软脚虾,何足为虑?只要后军发生溃逃,对毌丘俭的幽州兵也会产生影响,产生连锁反应中的大溃逃,我等从后袭杀,无往不利。”
邓艾听后只觉燕王异想天开了,叹息道:“王上,三千对八万,毫无胜算可言,这——这恐怕不行。曹爽所携带的魏军,大部分都是禁军,素来骁勇,装备精良。等臣攻破了毌丘俭这道防线,后面的八万魏军已列阵完备,根本不可能胜之。”
公孙修不禁好笑,携着邓艾的臂膀,拉到一处墙角,低声道:“士载,这个道理颇为简单,可担心兹事体大,是以不敢示人。”
说到这里,眼睛扫了下四周,低声道:“士载,孤知你出身寒微,想来年轻之际,干过不少的苦活累活吧?”
邓艾一愣,没想到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三军将士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燕王还有心思跟自己拉家常,耐心地点了点头:“回王上,臣自幼出身贫寒,除了闲暇之余读书,大部分时间都在田里劳作。”
公孙修“嗯”的一声,对邓艾是极其敬佩的,作为草根阶层,自幼丧父,从小就是吃尽了苦头,建安十三年曹操攻下荆州,强行将当地的百姓北迁至汝南,邓艾也跟随母亲一同至汝南成了屯田民。
就是这样的一个微末之身,在注重身份背景的时代,靠着一步一步的努力爬到了作为大将的典范。
他笑而问道:“士载可还记得,当你干完农活,休息了一会儿后,是缓解了不少,还是更加的疲惫?”
邓艾愣在原地,随即脸上露出狂喜,哈哈笑道:“臣明白了,原来如此!”
公孙修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切记,一定要破开毌丘俭的防线,直扑后军的八万人马,杀他个落花流水。魏军远道而来,已经是疲惫之躯,若是不休息一番直接交战,我等决不是对手。可经过这半个时辰的休息,紧张跟疲惫就放松了下来,要想再提起气力就千难万难,趁此机会袭杀曹爽八万大军!”
邓艾骇然听闻,至今都没想过兵法能这样用,正色道:“王上放心,只待半个时辰一过,臣立即率领三千龙骧骑,直插魏军的腹心。”
公孙修哈哈一笑,“孤来殿后,万余兵甲从两翼突围,为你开路。”
邓艾大喜,随即又是一声长叹,感慨道:“此计之深,恐怕古往今来乃至后世千年,也只能用此一次。”
他点了点头,正色道:“自古以来,兵法穷则奇变,可用奇而不可用老。只用过一次,天下大躁,世人皆知,也就不再有用处。”
这一招乃是引用于北宋名将曹韦对付党项人的用兵之法,此人号称为将四十年无一次败仗。
党项人出兵攻击宋军无果,化整为零的撤退,曹韦下令不许追击,而是把缴获的牛羊混在队伍中撤军,看起来军容散漫的样子。党项人首领认为宋军必然因为贪图小利,毫无准备,杀他个回马枪必然能令对方措手不及。
这可就中了曹韦的计策了,党项人这一去一回百余里,已经耗得疲惫不堪,在试图与宋军交战之际,曹韦很大度的允许对方先休息片刻,再行交战。
党项人还以为曹韦疯了,真的休息一阵,曹韦也不搞偷袭,等对方休息完毕,两军交战,宋军把党项人冲得四散溃逃。
实际上这是人体的一种习惯,在激烈亢奋的交战中,人体会激发大量的潜能,肾上腺素甚至能让兵卒在短时间受伤了都感觉不到痛觉。
而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再战,情况就不同了,双脚麻木,腰酸腿痛,连勇气也随之消失。再进行交战,便如同绵羊碰上了吃人的恶虎,此消彼长,必败无疑。
公孙修冷笑一声:“曹爽也乐我们出城决战,这就叫正中下怀。他自恃以为休息一阵再战,更有优势,殊不知勐虎也会变成了软脚虾,任人拿捏了。”
邓艾钦佩不已,当即下城布好军阵。
早已待命的燕军精神高度亢奋,他们明白一旦城门打开,面临的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悬殊恶战。
公孙修立于众人的身前,高举手中的长剑,朗声道:“诸位将士,此番出城迎战,孤与诸位共存亡,由大将军统兵于前,孤统兵于后,共克魏贼!”
此言一出,在场的将士都不敢置信,燕王之尊竟然准备亲冒失石的出城作战。
在兵力不占优、地利不占优、天时不占优的形势下,燕王毅然地选择了御驾亲征,那可就是拿命搏一搏,与将士共存亡,战场上刀剑无眼,混乱踩踏中自相残杀都有可能。
霎时间欢呼声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燕军的热情一下子就被公孙修给点燃了。
他振臂高呼道:“我等誓死决战,若孤不幸中了流失坠马,不要停留,继续迎战,哪怕是踏着孤的尸体而过,也要重创魏军,血战到底!”
邓艾也手举长枪,振臂高呼。
公孙修续道:“诸位不必担心,你们试想一下,什么是疲惫之师?不是每日兼行数十里的劲旅化为疲惫之师,而是长途跋涉后,休息了那么半个时辰,这才是最要命的,不是腰酸背痛,双脚麻木。”
说到这里,眼望台下,有不少站在前头的百夫长都是熟面孔了,正色道:“诸位都是燕国的老兵,随孤击败过司马懿、灭过高句丽,见多识广,理当都明白,行军一日后最疲惫的时候,便是休息了片刻的酸痛。”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此起彼伏的发出惊叹的声音,明白燕王看似愚蠢的假借仁义,实则是疲敌之策。
邓艾也适时的走上台前,在经过燕王的同意后,目视三军将士,微笑道:“我辽东的大好男儿,难道连外面的八万只软脚虾都怕了么?今日若是获得大胜,本将也能活着回来的话,三军将士,不醉不归!”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