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深山是会下雪的,不过维度、海拔在那摆着,所以雪量别说跟东北比,就是跟秦岭淮河北面比,也不多。
此刻冬至深夜,温度为零下五度,湘江上并没有结冻,只是有些冰片。
一片河岸延伸进江岩石。
此间有个直径二十厘米,高差不多的小瓮,被卡在凹点上,啼哭声就是瓮里传出来的。
岸上越过人高的野草,便是齐大业所在地。
比起保镖的表现,齐大业淡定得很,用手中手电筒打探周遭,最终确认了哭声来源,于是迈开脚步向野草移动。
“齐总……”
保镖迅速跟上想要阻止,不说狐妖,就野草里可能是泥潭,陷下去可是要遭殃的。
“就是有,也被冻住了。”齐大业甩开被抓着的手道。
“齐总,您仔细听听,河里是有水流声,说明跟我们北方不一样,这里再冷河面也冻不住,那更别提泥地了。”保镖再次抓住齐大业手臂阻止。
“混账,哪儿来的狐妖,分明是婴孩啼哭。”齐大业冷哼。
齐大业身怀家传武术,保镖还是他亲自培养的,自然轻松的给弹开,然后一手手电筒一手拨弄野草丛前行。
保镖有一点没说错,野草确实扎根在泥地上。
不过好在,现在是旱季,几个月来全州就没有下雨,江水没有没过泥地,脚陷进去几厘米就顿住了。
两人安全来到深入江的岩石处,也发现了瓮。
里面确实是有个孩子,被布满红色符号的白布包裹,布很单薄,就算是早秋的大人,都受不了,更别提一个还没满周岁的小婴孩。
若不是瓮形成个天然保温层,怕是婴儿早断气。
不过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婴儿冻伤严重,啼哭不过是生物求生本能使然。
齐大业把手电筒交给保镖,自己蹲下抓住瓮口边缘,轻轻提起来。
保镖把手电筒照射在瓮里,看清楚红字后,惊呼:“古咒语!”
“嗯,没想到还见到这怪法。”
齐大业检查婴儿的状况边说:“这瓮也是至少在墓里呆了五百年,质地、制造工艺都是上等,放市场没有五十万拿不下来,是什么大户才敢如此”
“古咒术不是材料越好,越有用吗?”保镖说道。
‘古咒’术,是现代人的称呼,古代叫血舟,发端于何处不得而知,做法是将阴年阴月出生,不满周岁的婴孩,以血咒身放置在大官古墓内挖掘出来的古陶瓮,选在一年最阴放大江大河流走,向神灵祈求各种愿望或消灾解难。
一年中最阴的,便是冬至日十二点,所以往往,婴儿的死相很惨。
不过此法,在唐宋之后一般流行于西南乃至中南半岛,其他地方早已灭绝了。
在朱元璋建大明,有人上奏请求昭告天下废止,此后凡是大明能管到的地方都被禁止。
而如今是科技昌明的二十一世纪,竟然有人试图用古法,这让齐大业二人费解。
不过就女婴比较重要,齐大业当即带着保镖,连夜开车原路返回,到县医院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