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登二楼,楚阳眼前一亮,只见那临街靠窗的座位上,有一老者轻捻胡须,倒提酒壶,桌上摆着几个小菜,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齐安平。
“想不到先生竟也在此。”不同于楚阳的不正经,面对眼前之人张显儿还是有些拘谨的,但也官服在身,只是抱拳行礼,很是简单。
“小娃娃,是你们啊!”半开双眼,齐安平轻敲桌面,鬼事神差的竟和楼下的唱曲声和上了。
“去了公门也好,当谨守底线。”说话间齐安平嘬了嘬壶口,眨巴了几下嘴巴,一脸享受。
“先生怕不是纯为喝酒吧。”楚阳对齐安平满是好奇,世间儒者如他之样的少。印象中,京都那些人可是老古董啊,怎么齐安平一代大儒,身上看不出一点读书人的脾性。
“老夫等人!”
“先生来这种地方等人?”
齐安平说等人时眼睛可是直勾勾的看着一楼那抚琴的女子,楚阳心中啧啧称奇,齐先生莫不是起了心思。
痛!
他还没想到深处,腰间再次传来一阵刺痛。这女人真疯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张显儿,自小村之后,她是不是掐上瘾呢?
“晚辈就不打扰齐先生了。”张显儿逃也似的拉着楚阳离开齐安平桌前,太丢人了,刚才楚阳眼中那猥琐的神情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也亏的齐先生没有怪罪。
“有趣的两个小人儿。”夹起碟子中的花生,齐安平再次闭上眼睛,手指轻敲桌面,与那琴声遥遥呼应。
酒楼的饭菜虽然比不上前世的各种美食,但胜在有味,总比路边的素面来的好一些。
打着饱嗝,这才叫生活啊,这么一对比京都之时,虽然吃的好一些,心里憋屈啊。
“公子,还请住手。”
就没给楚阳消食的时间,楼下传来女子惊呼,就见一锦衣少年,跑向厅中间,抓着那抚琴的女子,隔着她一脸猪相,眼看着那张猪脸就要贴上去。
女子大惊,不住的挣扎着叫唤出声。而厅堂中的几个小二,也被这锦衣少年的仆从阻拦在外。
面露怒意,张显儿堪堪起身,就见楚阳直接抓起桌上放置筷子的竹筒,对着楼下扔下。
“哎呦!”
一声痛呼,就见那锦衣少年捂着头,鲜血从指缝间流了下来,凝魂初成,奋力一击,就算不致死,看着也是生疼啊!
“是谁!”鲜血遮住了少年的眼睛,他抬头,一脸杀气。
小二有些懵了,谁这么生猛,这可是古水首富,通州赵家公子赵佩才啊。
“是我,古水小吏。”二楼楚阳四人慢慢走了下来。
“公门中人。”看着楼上走下的四人,赵佩才脸上杀机更盛,几个皂角小吏,竟然也敢砸自己。
“你可知我是何人?”一只手捂着脑袋,鲜血还在涌出,讥讽的看着楚阳他们,指挥着围上来的狗腿子,怒喝道:“打死他们。”
“小子,死也要你死的明白,下回多管闲事时,招子放亮一些。”那狗腿子一脚踹翻身侧桌子,踢断一根桌腿,拿在手里,掂了几下,冲了上来,大喝着:“我家公子乃是州府刺史大人外甥。”
“我管你是谁。”一脚踹飞一个不长眼的玩意,楚阳脚步轻点跃向几个狗腿子后方,大喝一声:“给爷死!”
笑话,通州刺史而已,给自己耍二世祖那套,论二世祖谁耍的过他?
刺史难道还能大过子爵不成?子爵他老头一个不爽,都能因为骂自己给弄没了,何况这狗东西竟然还在威胁自己。
片刻时间,楚阳像拖狗一样,拉着赵家大公子和几个的出了春风阁,自从春风阁出来后,张显儿脸上就没有出现笑容,脸色就像万年冰山一般,冰冷无比,让人望之生畏。
“头,你是真猛啊!”胖瘦两人落后于张显儿,对着楚阳竖了一个大拇指。
“记着,你欠我十两银子。”张显儿回头,没有一丝感情的说了一句,然后冷冷的看了两个衙役一眼,吓得两人立时闭嘴,落后楚阳数步。
“为什么啊!”楚阳有些无语,自己不过就是在那白裙女子道谢走后,说了句真好闻,至于吗?
四个人吃饭,最后就他要掏自己那份。没银子真是腰杆硬不起来啊,想到这里他更气,对着那赵姓家奴狠踹两脚。
他不知道,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大厅中至少四个人同时停下了手势,否则这赵公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到底何时才能醒来?”
齐安平随之走出了春风阁,驻足片刻,看着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念叨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