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点头同意,白自珍这才露出笑容来。
一旁的贾桫椤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笑了笑,没有说话。
自珍虽然聪慧,但性格实在太过内敛,一点都不坦率,明明是关心对方,却偏偏要为自己找了这么多借口和理由。
……
白自珍领着梁兴扬回到家,先让信得过的小厮去娘娘庙附近守着,然后吩咐下人将院子里的客房收拾出来,同时差人去厨房准备膳食。
刚安排好一切,就有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匆匆赶来。见到梁兴扬的时候,他愣了下,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随后移开视线,冲着白自珍行了一礼,恭敬道:“五少爷,老爷请您到书房一趟。”
白自珍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语毕,转向梁兴扬,面上带着笑道:“实在失礼,我先离开一会儿,兴扬请自便。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梁兴扬忙道:“自珍客气了,你有要事在身就先去忙,不用在意我。”
白自珍笑容不变,招手让下人上茶点,这才转头对站在一旁的中年人,脸上笑意微敛,淡声道:“福伯,走吧。”
话落,率先走了出去。
中年人恭敬应下,抬眼看了梁兴扬一眼,朝他微微颔首,跟在白自珍身后离开。
书房前。
福伯站在门外,恭声道:“老爷,五少爷来了。”
不多时,房间内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让他进来。”
福伯应了声,推开房门,朝白自珍躬了躬身,“五少爷,请。”
白自珍颔首,抬步入内。
待他进入后,福伯动作轻柔地将房门掩上,忠心守在门外。
听到关门声,白自珍回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唇,转过头,又往前走了几步,见白老爷坐在书案前,一手拨弄着算盘,正在核对账目,也没有出声问好,就这样站在房间中央。
白老爷也不理他,兀自忙自己的事情。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算珠相撞的“噼里啪啦”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算珠声才停下来。白老爷将账本合上,放在一旁,这才撩起眼皮看向白自珍,板着脸道:“出去一趟连礼数都忘了吗?见到长辈不知道问好?”
白自珍抿了抿唇,好似没听见他说话,仍旧站着不动,也不开口。
见状,白老爷脸色立马沉下来,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将面前的砚台扔过去,强行忍了忍,沉声道:“说话!”
“说、什、么?”白自珍抬眼看他,语速非常非常慢,一字一字艰难往外挤,“说我的好父亲为了白家的兴盛,不惜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献祭给妖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