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炎夏与往年相比多了几分变故,少了几分陈旧。
城中大家嘴中津津乐道的暴雨乱斗,已然过去两个多月。
屋外蝉鸣不断,小麦梵世界里却还是雨声未眠。近两个月,小麦梵从战后一直高烧不断,是顽强的生命意志力挺过了无数个夜晚。
逝去的阿瑞姨,断脚的奥敦叔,甚至还有被割喉厄克,一位位在小麦梵面前化为一滩水,又重新塑形,这一切非常单调的周而复始。
“大小姐一次次的送药,烧也退了,内伤也痊愈了,怎么还不醒?”
“这两个月老团长也不管事,团里够乱的,看来这战只是赢了名声。行了!你去休息吧,轮到我照顾这小家伙了,多亏他干掉了厄克!”
噹,噹,噹,厄克踹到小麦梵的巨剑上,震得他七荤八素。小麦梵感觉巨剑都即将崩裂。
噩梦使小麦梵的汗珠直冒,渐渐地拳头握紧,挣扎中眼眸缓缓打开。
当他醒来时察觉到这是半夜床边并无他人,小麦梵静静地靠坐在阿瑞姨的床边,嗅觉灵敏的他能闻出不久前婧儿曾经来过,那是淡淡的奶香与花香混合味。
芽源二养,树种竟然自己提升了。小麦梵直到快天亮才从虚实中找回现实,在想念阿瑞姨的痛苦中缓和下来,内心接受了这不争的事实。
一步步走出小房屋,没有理会惊叹他苏醒的看守人。来到操练场,如愿见到了督促大伙儿的奥敦与林彼。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没事!”大老远就看到小麦梵的奥敦发自肺腑地大笑道,迎向小麦梵。
看着已接上脚却一瘸一拐的奥敦,小麦梵顿时心中并不是滋味。在与之后的交谈中小麦梵知道了最后的战况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浅银前辈的死让雷启老团长一直振作不起来,战后死了不少的弟兄,团内整整用了两个月打点这些后事与整理战后一切的波及。
损失惨重的海蛇在蛮吉城获得不少的名声,但损失更大的豺狼也没有为此灭亡,只是闭门不出,没有了以前的嚣张跋扈。生活继续,这一战也只不过是城内平民饭后的一个谈资,只有当事人经历着苦难,这世道向来如此。
老团长雷启天天酗酒麻痹自我,得知的小麦梵次日一大清早便跑了趟城中专门卖醋味蒜头的小铺子。
不一会儿,提着一大包醋味蒜头,灵巧的小麦梵朝着海蛇的方向穿梭在人群中。突然敏锐的小麦梵感到危机感,仿佛被好几个人盯上,这促使他左躲右闪地快脚跑回了海蛇。刚进了海蛇,远离危险小麦梵才松了一口气。
“师傅,刚才有好几个人盯上我了。”小麦梵边说边把手中的醋味蒜头递给雷启老头。
“嗯?你明天开始先别出海蛇吧。还有别喊我师傅,这么多年我只教过你一些基础和一套短距离躲闪的身法。”一头乱发没有打理过的雷启老头放下手中的酒,摸出两块蒜头扔到嘴里,无神的眼神,渐渐回过神来。
小麦梵心底里把雷启老头位置放的很高,没有回应雷启老头的话,低着头准备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