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亦拍拍树干，问关三才：“老关，这柿子树是什么时候种的？”
关三才想了一下，“好像建这个院子的时候，这棵柿子树就长在这了，当时还是棵小树苗，十来年了，都长成一棵大树了，这棵树长势不错，就是产量不高。”
路亦摩挲着树皮，手都不舍得挪开，就像第一次摸到女人肌肤的处男，满脸陶醉。
匆匆一行，路亦始终就没有注意院子里的布置，他现在心心念念就是尽快把柿子树移栽到农场里。
柿子树被吊车吊着，缓缓放进提前挖好的树坑里，泥土一点一点填满了树坑，路亦心里的大洞好像也被一点一点填补上了。
路亦得到一个消息，自从郑大疤的舅舅进了监狱之后，警局副局长的职位一直空缺，最近警局有意提拔一个副局长。
松林镇警局有资格坐上副局长这个位子的，只有警局的三个警长，秦正警官正是其中一个，而且是希望最大的一个。
如果秦正警官升职当了副局长，那对路亦和蓝星农场肯定是一件好事。
听到这个消息，路亦坐不住了，马上把秦警官请到农场，探探他的口风。
秦正当然对副局长的位子很感兴趣，男人嘛！心里追求的无非是升官、发财、死老婆那点东西，秦正也不能免俗，死老婆是不敢想了，他对发财的兴趣也不大，剩下的就只有升官了。
这次无疑是他距离副局长位置最近的一次机会，警局现在的三个警长，无论是从能力还是从声望上来说，他都是最有资格升职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片火热。
“我确实是最有希望的，局里其他两个警长，无论是能力还是资历都不如我，但是…”秦正忍不住叹气，“这件事变数太大，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
路亦给秦正倒了杯茶，“大家都说，这次副局长这个位子肯定是你的！”
秦正摇摇头，“可惜大家说了不算啊！”
“怎么说？”
秦正向路亦讲解其中的关窍，“在松林镇，有资格在这件事情上说话的，其实就那么几个人，能决定副局长这个职位归属的，只有两个人——刘镇长和我们局长！我们局长一向是镇长的铁杆，所以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刘镇长说了算，他说谁当副局长，谁就是副局长！其他谁说都没用！”
“哦。”路亦表示了解，“那你和刘镇长关系怎么样？”
“关系一般！”
“其他两个人呢？”
“都差不多。”
“就没人和镇长关系好点吗？”
秦正拿指尖轻触茶杯，“怎么说呢？我们局长快一百岁了，没两年就退休了，警局的业务已经基本不管了，但是这个人很贪权，最怕有人威胁他的位子。这次副局长空缺好几个月，就是被他压住了，但是警局的工作又不能没有副局长，他没办法了，才同意提拔一个副局长。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允许手底下的人接近镇长？这么说吧，警局里的人，谁和刘镇长关系好了，谁就要倒霉！”
路亦感觉他又回到了蓝星，“这么复杂吗？”
秦正点点头，“就是这么复杂！”
“那怎样才能打动刘镇长？”
“很简单，送钱！”
路亦又吓了一跳，“刘长青胆这么大？明目张胆收钱？”
“哪啊！”秦正忍不住摇头，“刘长青这个镇长干了二十多年了，从没听说他收钱的传闻！”
“那你说给他送钱？”
“松林镇这些年经济不好，镇政府没钱，刘长青的压力也很大，天天找人化缘，想讨好他，有一个办法最简单，就是给镇上的学校和医院捐钱！”
“好，那咱们就捐钱，把这个副局长拿下来！”路亦一拍桌子。
“你掏钱！这不好吧？”秦正突然矜持起来，就像长三堂子那些卖艺不卖身的花魁。
当天晚上，路亦和秦正一起造访了刘长青，刘长青很热情。
路亦只说了捐款的事，他听说镇医院经费紧缺，很多医疗器械都没钱购置，路亦也是松林镇的一员，心里很是焦急，因此决定向镇医院捐款十万元，缓解医院的经费紧缺，别的什么都没说。
刘长青闻弦歌而知雅意。
路亦捐款到账的一个星期之后，警局公布了秦正升任副局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