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见,竹墨又笑了起來,嘲笑自己想得太多。</p>
那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是九王爷,因为方才九王爷根本就沒看向他。如果两个人真的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正常情况下,她怎么也会过來和他说几句话的吧!</p>
她与主人女才男貌,身份地位也相当,简直是天生的一对。</p>
他算个什么?不过是一个奴隶,还连续得罪了她几次,怎么和美丽温柔的公子相比?</p>
九王爷怎么会纡尊降贵來碰他,真是太可笑了。</p>
房里的赵暖霜正半倚在床上,左手捂着胸口,双眉微微顰起,看起來柔弱不堪。</p>
忽然看到程茵进來,眼中立刻露出欣喜,似乎想下床施礼。</p>
“王爷……”</p>
程茵抬手拦住他:“赵公子不必多礼,你的伤势还沒好,就这样躺着就好了。”</p>
“多谢王爷。”</p>
赵暖霜垂下长长的睫毛,隐藏了心中的情绪。</p>
程茵撩起袍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听说你有些不舒服,可吃过药了?”</p>
“嗯,已经吃过了。看到您來,暖霜十分开心,已经不那么疼了。”</p>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赵暖霜对赵文说:“把酒菜端上來吧!”</p>
程茵微微一愣:“赵公子还沒用早饭吗?”</p>
赵暖霜摇头轻笑:“实不相瞒,今日是暖霜的十八岁生辰。姐姐有公务在身,不能陪暖霜一起庆生了。早上,我吩咐下人准备了几道小菜,不知暖霜有沒有这个荣幸,请您留下來和我一起吃顿饭呢?”</p>
“沒问題。原來今天是你的生辰,怎么不早说?本王來得匆忙,也未曾带着礼物。”</p>
“承蒙您不嫌弃,肯留下來为暖霜庆生。得到这样的荣幸,我已经十分开心了。”</p>
不大一会儿,有下人将桌子摆好,又端上來几道小菜和一壶酒。</p>
赵文将赵暖霜扶起來,坐在床沿上。程茵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裙舒站在她身后。</p>
赵暖霜扫了裙舒一眼,对程茵说:“王爷,暖霜有几句体己话想单独说给王爷听……”</p>
程茵唇角一弯,摆手让裙舒先下去。赵暖霜使了个眼色,赵文和仆人也离开了。</p>
此刻,卧房里便只剩下程茵与赵暖霜两个人了。</p>
“好了,现在‘闲杂人等’都已经走了,赵公子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请尽管说吧!”</p>
程茵眼中含笑,说出來的话语也十分温和。</p>
既然赵暖霜想与她单独相处,她也不好让这个男人失望。</p>
赵暖霜拿起酒壶,亲自给她斟了一杯酒。</p>
“不急。这是我亲手酿的葡萄酒,原料是产自我国最南端,难得一见的名贵品种‘赤无暇’。果味甘甜醇香,味道甜甜的,多饮几杯也是不醉人的。今日特意拿來,请您品尝一下。”</p>
“赵公子懂得真多,竟然还会酿葡萄酒!”</p>
说着,她低头看着面前的杯子,却沒有一点儿要喝的意思。</p>
“不过只是雕虫小技而已。您怎么不喝呢?是不是嫌弃暖霜酿的酒不好喝,所以才不肯举杯啊?”</p>
见她沒动,他有些心急,略带撒娇地催促道。</p>
“说的是哪里的话,本王怎么会嫌弃你呢?那本王就借着你的酒,恭祝你生辰快乐!”</p>
程茵说完,双手端起酒杯,对着他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p>
看她将酒喝了,赵暖霜瞬间心花怒放了。</p>
“王爷,不知您可还记得,去年在甘泉寺,我与您曾有过一面之缘。”</p>
程茵思考片刻,摇了摇头:“事情过去得太久,本王已经沒有印象了。”</p>
“可是,暖霜却一直铭记在心。”说着,他有些激动地提高了音量,“自从那日偶然与您相遇,见到了您卓尔不凡的风姿,我的心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在这一年间,也曾有几位王公贵女來将军府提亲,暖霜一概请姐姐回绝掉了。您可知,暖霜已经喜欢您很久了。”</p>
“原來你……”</p>
只來得及说出这三个字,程茵便趴在了桌子上,筷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p>
“王爷!”</p>
赵暖霜叫了几声,程茵都沒有反应。他心中明白,这是药力发作了。连忙站起來,将程茵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把她扶到了床上。</p>
白皙的指腹抚上了她的脸颊,他喃喃自语,并不在意她是否能听到:“我曾多少次做过这个美梦,像现在这样,你就在我身边。”</p>
程茵双目紧闭,沒有任何反应。</p>
赵暖霜继续说道:“阿茵,多少次想这样亲昵地当面叫你,今天终于实现了。”</p>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滑向她的脖子。忽然,突然手指一顿,两眼骤然睁大了。</p>
因为他发现,程茵的肌肤如冰块一样寒冷,完全沒有人的温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