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那位高人便是伽澜婆婆,她能看出宿引乃是龙族太子,估计我们是何品种她也清楚的很。老大婆定不会对她说我们乃东土天朝贵胄。</p>
估计老太婆原话是,打东边來了两位闲仙还带着个不知什么玩意的小妖精,两位闲仙咱们打不过惹不起,好吃好喝招待着吧,不行给他们点好处赶紧打发走,这群白吃白喝的混蛋。</p>
否则,我们几个小小劫匪怎会惊动南疆王最宠爱的夫人屈尊客栈亲自來会我们。</p>
南疆的歌舞,肢体奔放,歌词听不懂。姑娘的***露得清凉,看得我一阵胃痉挛。</p>
就在我冷冷的思考穿成这样不着凉拉肚子对不起自然规律之时,殿外來报,王弟蒙铎求见。</p>
如阿诗那事件,将王兄女人偷偷接出王宫并暗暗享用。如此明目张胆的暗通取款,我对这个王弟很有兴趣。</p>
來人步调沉稳,身姿健挺。刺着暗纹祥兽的领褂繁复精致,越发趁得面容深邃俊美。令人不能忽视的是,这位王弟幽深眉眼隐隐透着一抹邪性妖娆。唇角弯弯翘起极其微浅的弧度,危险而诱人。</p>
此男子像是一朵淬着毒药的绝美之花,明知有毒,却禁不住其散发撩人心魂的芳香。</p>
怪不得将阿诗那夫人勾搭了过去,亦怪不得另杜鹃夫人对其如此上心。</p>
蒙铎身侧随着一位瘦干瘦干的老头,谢顶,很亮。脖子上套几圈兽牙,眉间再刺个月亮,醒目。</p>
宫人喊他大祭司。</p>
蒙铎行至大殿中央,极其清淡瞥了我们一眼,便躬身行礼,“拜见王嫂。”</p>
杜鹃夫人沒说什么,微微颔首算是回礼。递给贴身丫鬟一个眼神,宫人便为蒙铎添了副碟盏。</p>
席间,蒙铎同步生花凫苍寒暄几句,又言不由衷互相夸赞了对方一会,大家便又欣赏歌舞。瘦干大祭司竹竿似的戳在殿旁,一副别人抢走他棺材似的面部表情。</p>
我多瞅蒙铎几眼,步生花便一副**荡眼风扫过來。若不是旁人在,我早掀桌子了。</p>
此时,殿门口一阵喧哗。</p>
一位面色憔悴,半披着鹿皮氅的男子推开一众宫人,虚着身子踱步过來。</p>
门口两侧侍官有些忐忑望了望殿中高坐的杜鹃夫人及蒙铎,瑟瑟退下。</p>
殿内宫人起身,跪拜,“参见南疆王。”</p>
我本打算跪一跪活动下筋骨,我看步生花同凫苍身子弯都不弯一下,我瞬间站得很有气节。</p>
原來,这就是那窝囊国王。看样子沉稳内敛,挺威武粗犷挺有野性美的一位汉子,面上虽带着病容倦态,但仍能迷倒一片,丝毫不逊于他弟弟。</p>
南疆王未曾发话,宫人便跪着。他似乎并未在意我们三位沒给他磕头,他甚至连瞅都未曾瞅我们一眼,便径直走到杜鹃夫人身边,躬身将她扶起。</p>
“你怎么不去见孤。”他说。声音黯哑低迷。</p>
杜鹃夫人淡淡笑一笑,明艳不可方物。</p>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专注凝视着她,“是不是孤病死了,你也不会去看看孤。”他说。</p>
“阿孑。”她轻声道:“怎么会呢。你病着怎么能顶风外出呢,东土大燕朝有贵客來访,我暂时沒抽出时间去看你,不要生气,我这就送你回去。”</p>
杜鹃夫人此时态度与之前有个悬殊差,我有点看不懂,不大好入戏。</p>
她将南疆王随意披的氅鹿系得端正,后挽了他的袖子带他向殿外走去。途中,蒙铎横出拦住。</p>
“王兄病着,王嫂怎么能不准御医去看呢,王兄这都是你的错,怪你平日太宠着王嫂了。”</p>
南疆王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随着杜鹃夫人走出大殿。</p>
直到一王一夫人的背影消失在殿堂门口,蒙铎才转身回笑道:“让贵客看笑话了,王兄王嫂平日里总是爱闹些小脾气。”</p>
他一挥手,跪了一地的宫人才站了起來。</p>
冷场的歌舞,渐渐回暖。我暗自思忖,此夫妻相处之道别具一格别有风味,我想深入研究,就借口赏星星,退出了宴席。</p>
拐了几道石廊,幽静的竹林尽头,才见到南疆王及夫人的影子。</p>
四周竟无一宫人,亦沒灯盏照明,不远处的一方水塘飘着几朵祈愿的河灯。两位隔着一步之遥静静凝视着。</p>
因我做贼做得专业,不动声色靠近几步,不曾被发现,这才听清他们的对话。</p>
“阿弃,恐怕不久我这个王位要被蒙铎取而代之。到时,你是跟我退隐苍山,还是选择留在蒙铎身边?”</p>
顿了一会,听得杜鹃夫人清越中略带柔软的嗓音,“阿孑,你又乱讲话了。”</p>
言罢,她便一人沿着玉石小阶走向前去。</p>
南疆王原地怔了一会,光线太黯,看不大清他的表情。他仰头略微叹息一声,稳稳地跟了过去。</p>
我一路跟踪他们行至南疆王寝宫。沿路宫人竟未曾发现我,我自豪,我雀跃。我于偷鸡摸狗这方面,怎么这么有天赋呢。</p>
杜鹃夫人并未将南疆王送入寝宫床榻。</p>
她停步到寝殿门口,“阿孑,我走了,你早些歇息。”</p>
“不进來为孤沏盏茶么?孤最爱喝你沏的茶。”</p>
顿了须臾,她道:“茶,沒有了。”</p>
方抬一步,他自她背后抱住她,鼻息略带紊乱,“阿弃,我知道是你,你是來报仇的是么,再信我一次好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