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泉生说话了:“三年前,因为听说花莽皮可以提炼出剧毒,贺兰山一带的花莽,除了蛇女,几乎全部被一个秘密组织残忍伤害。之后蛇女追查真凶,误以为是我杀死了她的族人,三年了,她报仇心切,根本不愿听解释——如果不是因为被她追杀,我可能早就离开这里了。”
“她为何误会你?”枭哥听罢,追问道。
泉生犹豫片刻,压低声音道:“因为,说来惭愧,我一直和那支秘党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联系。如果没有他们,我也无法在此地生存下去。”
“为什么?”药蓠一拍桌子,显然是对最后一句话感到不平。
泉生收拢双翼,弯曲脚爪想坐舒服些:“他们那里每年都有成员因为各种原因被处死,他们把那些死刑犯关在又小又脏的铁笼里,像牲口一样做为恶灵的食物送给我……”泉生昂起修长的脖子,声音逐渐颤抖,“其实,他们是想通过我来豢养的这些怪物,再通过这些怪物控制我。等到需要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取代我,把这群恶灵变成名副其实的杀人机器!”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选择与恶灵为伍?”药蓠厉声问。
泉生张开长嘴,又缓缓合上,颈部的羽毛倒竖,每一片都清晰可辨。良久,他才叹道:“生活所迫,兄弟。银川一带到处都在秘党的掌控下,不与他们搞好关系,是无法立足的!我原本只想隐居山中,不想误入此地,遭到恶灵的袭击,命悬一线之时被秘党成员所救,我原本以为他们是好心留我在此,没想到他们另有阴谋。“
泉生的羽毛渐渐平覆下来,深藏在斗笠下的双眸隐隐闪烁出一道倔强的光,如一把短小的匕首,足以将茶杯击个粉碎。
但那道光转瞬即逝,泉生又恢复了先前的儒雅。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我紧咬下唇与药蓠和枭哥面面相觑——怎么办?一面是身不由己的泉生,一面是命悬一线的峙,不管怎样,我们是不可能杀死泉生的,至于不明真相的蛇女那边,只能另想对策。
过了有一分多钟,始终不语的枭哥泯了口茶,思忖道:“泉生兄,这秘党究竟是什么背景?怎样才能接近他们?”
“背景……”泉生略一皱眉,“这我不了解,但他们的成员渗透到城内外各个集团和部门之中,平时以人类的形象出现,必要时会现出原型,大多是些精灵鬼怪,普通人类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有什么目的么?或者说……野心?”枭哥追问。
“不知道,但如果有,应该不小。”泉生叹息道。
枭哥点了点头,放下茶杯,冷不防抬起眼:“龙骨一物你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