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蓠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这你就不懂了!想要勾搭有权势的集团和组织,必须先混入上层社会,一般那些掌握重要情报的高管都喜欢泡在玉腿如林的地方花天酒地,普通人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
“你这有些绝对。”枭哥幽幽道。
“哎呀!我说的是大部分,大部分!”药蓠挠了挠头。
“好好好,”我赶紧圆场,“那,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第一步嘛,我早想好了!”药蓠说罢,嬉皮笑脸地向枭哥摊开手。
枭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将手伸进贴身的口袋,不一会儿竟递来一张swissnationalbank的黑卡!
伴随着法国爵士ulysee舒缓的曲调和轻松的口哨声,餐厅沉重的镀金玻璃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药蓠身穿天蓝色衬衫黄色马甲,外套乳白色礼服配橙色领带,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撮精致小辫儿,胸前别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我身着粉红衬衫配黑色领带,外套黑色西装,尽管努力走出一派正气,但还是怎么看怎么像随时可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沙漠之鹰四下扫射的马仔杀手;枭哥白衬衫配小夜礼服,系酒红色领带,抹了发胶的短发亮闪闪地垂在两侧,一马当先,走路带风,伴着冷艳的贵族气息直逼美女服务生和缤纷果酒相映衫的耀眼吧台。
不等满座贵宾从惊愕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药蓠已经来到枭哥身侧,将黑卡往台上一拍,眼皮也没抬一下:“三个人,雅座。”
见美女服务生半晌没出声,只是呆呆地瞅着他,药蓠皱了皱眉:“没预约,要等么?”
“不,不用不用……”美女服务生连忙摇头,整齐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同时手忙脚乱地拿了黑卡就刷。
几分钟后,法式套间。颇具贵族风范的金银餐具前,我愤愤地扯下领带宽松领口,抱怨道:“这一身也太拘谨了点儿,稍一动都害怕哪边会裂掉!”
“哎,别别别拆……”对面的药蓠赶忙起身,隔着整张桌子按住我,“千万别在这些人面前暴露出你对奢侈品的厌恶,不然咱就没法演了……快,快把衣服穿好!”
话音落处,忽听门铃一响,一位西装笔挺的服务生端着满盘香气扑鼻的法式菜肴走了进来——药蓠当即坐正,佯装在整理衣襟,还不忘轻咳两声;我有样学样,没想到刚咳完就遭到了服务生诧异的注视。
马赛鱼羹,巴黎龙虾,沙福罗鸡……还有许多连名字都叫不上来,见都不曾见过的各种美食,形态各异,色彩纷呈——我能认出的几样也全得益于曾在斯芬克斯坦吃过的几次大餐。
红酒填满玻璃杯发出银铃般的清响,枭哥应声举杯轻轻摇晃,服务生略一欠身,见枭哥泯了一口后面无波澜,不免有些犹豫。
“这是法国拉斐庄的波尔多红酒吧?相比之下,同样是波尔多红酒,我更喜欢拉图庄酒的雄浑刚劲,绝不妥协。”枭哥语气平缓,冰冷异常,头也不抬地用两指夹着黑卡递与不知所措的服务生,“多加点钱,把酒换了。”
服务生点头如捣蒜,接过卡来还没等开刷,就听见药蓠拉长的抱怨:“这煎鱼腩也是,配鱼子酱就显得太单一了,给我换松茸酱!”
见此情景,服务生愣了一下,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从他脸上闪过,但他还是低下头去,在pos机上运指如飞,眼看着就差刷卡输密码了!——药蓠突然轻咳两声,和枭哥一同望向我……
“嗯?”我这才从法式美味中清醒过来,把嚼烂的牛排咽了下去。
于是,面对他俩充满鼓励的眼神,我脱口而出:“这牛排好像没熟……”
“咔——”服务生竟自将划完的黑卡递给枭哥,趁枭哥输密码之际,淡淡道:“为了保持口感,法式牛排一般都只有七八成熟,更何况——”他接过“支付成功”的pos机,不无头疼地看了看被我切得七零八落的牛排,“——你这也没法换了呀。”
“没事儿没事儿!”我很豪迈大度地摆了摆手,“下……下次注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