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哥，枭哥你听我说……是我不好，我怂恿阿蓠跟我下山的！”</p>
“说什么呢蠢狗，明明是我管教无方，纵容你胡闹的！”</p>
昏暗的储藏室内，我和药蓠并排坐在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木箱上，四周堆满了各种钢铁躯干和动物标本，枭哥背对着我俩一言不发，雪亮的白炽灯光将他的影子映在墙上，显得浓重无比。</p>
“我就不明白了，”我见他听了半天还没反应，便提高音量，“为什么峙和夏沐天天往外跑都没事儿，我和阿蓠就这么倒霉？”</p>
药蓠闻言，赶忙搡了我一下，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不要命了？”</p>
我当然很清楚枭哥现在的心情，就好比淋了油的乱柴草——一点就着。但是，我必须要借此机会把憋了太久的想法说出来。</p>
“为什么他们总是逮着我们欺负？我们就这么好欺负么？山鬼都被人家绑走那么多天了，你还想让我们隐忍到什么时候！”一开始我还能保持理智，到后面这些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以至于我开始觉得天旋地转。</p>
直到枭哥骤然转身，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袖口掷出——我只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不及细看那东西是怎样在半空中完成的开合、拼接、延展，便被三把末端相连的刀刃卡住了脖颈。中间那枚较短的尖锐处直抵我的喉结！</p>
“小昱！”药蓠立刻反应过来，在确认我没有受伤之后，猛地起身，面向枭哥，“你怎么可以……”</p>
枭哥也不看他，仅在他的脖颈处轻轻来了那么一下，他便晃了两晃，栽倒在地毯上。</p>
我一见枭哥动真格的了，不由紧张起来。刚才的话像是挤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憋得我两颊通红，冷汗直往外冒。</p>
枭哥面无波澜地注视着我，有顷，他抬起一只脚踩上木箱，伸手“噌！”地把那东西拔了出来，像对什么废物一样将其扔在边上。干完这些后，他毫不留情地揪住正大声咳嗽的我：</p>
“你，怕死么？”</p>
我在他地逼视下震恐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拼命地摇头。</p>
“什么意思？”枭哥皱眉，“怕，还是不怕？”</p>
“为，为了兄弟，死不足惜！”我咬牙道。</p>
“恐怕，你这条命——”枭哥猛地松开我，转身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没有那么值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