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怜是一脸鼻青脸肿被云梦背回客栈的,太晚了没人,所以就直接回了房。
把谢君怜往床上一甩,云梦还是恶狠狠地盯着他,让谢君怜一阵头皮发麻。
顾永安搓搓手地站在一边,嘴角咧起。
“说,你俩是一开始就串通一气来耍我的?”
两人齐齐摇头,其默契程度,不愧是从小到大的太子与护卫。
谢君怜:“也不是一开始,一开始我真以为他要砍了我。实际上,是从他说自己要妻子孩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逼根本没结过婚。”
顾永安:“我一开始就想逗逗他玩,但是我说到他一个人杀了三千人的时候,这个逼脸上笑容都绷不住了。实际上,他当时只杀了一千人。”
谢君怜:“揭人老底是不是?”
顾永安:“实话实说不行啊?”
云梦一凝眉头,按住谢君怜的狗头。
“好了不要吵。”
谢君怜比比赖赖:“为啥只按我不按他啊?”
云梦眼睛瞪大:“诶,鬼是有实体的吗?”
“他是魔啊奶奶。”
“你再叫奶奶我让你也变魔。”
云梦只觉得好累,心累,身体累,这都摊上的是什么事啊。
外面天还是黑的,要不先睡一会儿?
“所以你说你比我早三天是骗我的呗。”
云梦一下子趴在床上,尾巴自然晃动。
“这不怕咱生分了嘛,毕竟我要是凭空多出十六年人生阅历,你肯定会自卑。”
白狐少女的额头青筋都要爆炸了:“不,我不会自卑,我只会想敲爆你的狗头,可耻谢狗,盗用古人诗词歌赋。”
云梦突然转说:“你是不是真废了?”
“啊啊?嗯……是的,我现在没有一点修为捏。”
“恶心的捏,被废了说话还恶心人的腔腔。”
谢君怜倒看得很开:“被废就被废了呗,有没有都差不多,这是个低武低魔世界,个人战力并不能碾压一切的。”
“你当着顾永安的面说这些合适吗?”
谢君怜一脸不以为然:“他可是我从小带大的,早就知道我是穿越者的,我没事就跟他讲咱俩的传奇故事呢。”
“不过啊……”
谢君怜的脸上浮现出猥琐的笑意。
“我跟他说你是个真正的man,你可狠狠地打了我的脸啊。”
“魂穿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云梦嘟嘟嘴,“对了,老魏是怎么回事,怎么跟游戏下线了一样一下子就biu不见了。”
顾永安站在一边好久没开口,见终于有了他的发挥空间,笑眼盈盈地说:“老魏是个底层神官,没什么法力修为,在天庭也说不上话,所以没事就化身下凡。”
云梦:“……难怪你骂神仙的时候他还反驳呢。”
“他现在就就隐去身形站在这凑热闹呢。”
云梦眼皮一抽,定睛一看果然有个尴尬脸的老东西浮现在门前。
她长舒一口气,想把疲惫全都吹出去。
趴在床上的白狐狸,被白狐狸按住头的谢狗,站在一边双手下垂的红衣哥,以及一个一脸憔悴的老魏。
“我有一个想法……”
……
“然后呢?”爱德华兹看着一片漆黑的梦境世界,问道。
“没了。”
“这就没了?”爱德华兹脸皮抽抽,“有朝一日刀在手,屠尽天下断章狗。”
“什么?”
“没什么,这是赛琳娜教我的一句话,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后面的内容,她是怎么一步一步来到我们的世界的。”
爱德华兹闭眼:“我倒是不在乎。”
“你必须得在乎,如果她真的从赛琳娜的体内苏醒,那你就彻底要失去某个小女孩了。”
贝加尔的少年面孔笑意不减:“而且封印记忆也只是暂时的,没人知道她能不能被彻底杀死。好了,不跟你多说了,记得封印梦境记忆哦。”
爱德华兹盯着他,竟让贝加尔感到了久违的瘆人。
“最后告知你一件事,在克兰,我只同调化了那个主教,还是在他死后才同调的。”
“你们不用太在乎自己的冤情,其他超凡者不是傻子,很快就能弄清楚这是一场误会。”
不等爱德华兹回应,贝加尔就一个闪烁消失在梦境空间。
爱德华兹一个人在漆黑的世界里坐了一会,也消失了。
梦境世界重归死寂,在没有虚幻短暂的梦境的时候,它是否一直是这样?是否在一切华丽表演结束之后,都会是无穷的深邃与黑暗?
爱德华兹醒来后赛琳娜还在沉睡,但估计快要醒来了。
他有些讨厌贝加尔的行事准则,仅仅是因为吧不便进入克兰就干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虽然有关云梦的事确实重要,但也不是不可以换种方式的嘛。
让艾尔带话或者写信发电报都行。
这件事的隐秘等级有这么高吗?
爱德华兹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有关一千年的世界变革者复苏的事,确实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