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陈恒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
“小白，你怎么看？”
白筱实右手抱着胳膊，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耳垂。
林白侧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专心开车。
“你是不是想说，那个车阿姨没一句真话？”
“倒也不是，真真假假肯定都有。就是，怎么说呢，你觉得水芷珊真的爱陈恒吗？”
“我不知道。”
“那你觉得陈恒爱水芷珊吗？”
“应该吧，不然他怎么会找到你？”
“那你觉得去年年底的时候，陈恒到底有没有看到？”
“换个问法，车里的真的是陈恒吗？”
“应该不会错。小区门口的那个监控你注意到了吗？那个角度应该能看清副驾和坐在副驾后面的人。但如果陈恒当时是坐在司机后面，考虑到他的身高和体型，应该看不太出来到底是不是他。不过门卫大哥很肯定就是他。”
“如果陈恒是因为看到水芷珊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才没下车，那他不太可能是坐在副驾后面。就是说他应该是原本坐在司机后面，然后向副驾后面挪位置准备下车的时候看到了前面车里的情况。”
“你说水芷珊在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她的母亲联系，为什么没有和陈恒联系过？”
“因为她不想，或者说不敢。”
“也就是说水芷珊在躲的不是徐伟立，而是陈恒。也就是说在3月8号这一天两个人视频通话的时候一定发生过什么，而这件事让水芷珊认为必须立刻离开陈恒？但如果陈恒威胁到了水芷珊的安全，那她为什么不提醒车阿姨带着欣欣离开？”
“可能……回到你之前的那个问题。可能水芷珊真的爱陈恒，她只是想等陈恒冷静来下再回家。”
“那陈恒为什么会委托我去找水芷珊？”
“可能他以为水芷珊想离开他？所以想尽快修复两个人的感情问题？”
“如果水芷珊真的爱陈恒，陈恒也想修复两个人的感情，两个人真的没有互相联系吗？而且不管林青在查什么案子，这事已经轰动了警察，如果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水芷珊不是应该尽快现身吗？还有谢薇，她在那个时间点出国，难道只是个巧合吗？”
林白没有再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但她们都知道，或许有一个人能帮她们回答这个问题，而她们也正在去找那个人的路上。
林白的车在烘焙坊门前停了下来，空气里满是面包和奶油的香气。
白筱实推开门，伴随着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您好的问候声也随之响起。
“你好，我是安娜的朋友。”
“哦，稍等一下，安娜，有你的客人。”
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向烘焙坊角落的卡座喊了一声，高摞的蛋糕模型挡住了白筱实的视线，她垫了垫脚尖，还是没能看到被挡在模型后面的人。
白筱实向后退了两步，想要向那个位置走去，安娜却已经走了过来，林白也停好车走了进来。
“你还有别的客人吗？”
“嗯。对了，我都准备好了，也和店长打过招呼了，走吧。你也一起吗？”
自从张敏的案子“结束”后，白筱实就成了这里的常客，一方面是因为安娜制作的面包的和蛋糕真的很好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不断地提醒自己张敏的案子没有结束，同时也是为了向安娜传递信息，告诉她自己绝对不会就此放弃。
林白倒是第一次来。
“呃，我可以旁观吗？”
“当然可以。对了，为了节省时间，我已经把千层的皮都做出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安娜递给白筱实和林白一次性的帽子和围裙，又带着两个人洗了手才走进工作间。
“当然不会，不过……我可能需要你帮我更多，其实我挺笨的。”
白筱实的话很快就得到了验证，只是在千层皮上涂抹奶油和果酱，然后将一张皮铺上去……就已经有好几张千层皮光荣的牺牲了。
一开始在一边围观的林白看着白筱实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帮忙，反倒比白筱实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