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一阵冷笑,阴阳怪气的说:“卓赫县主啊,这天下人都说你是个有胆识的女子,没想到你今日却犯了欺君之罪。”
“贤王你又知道我犯了欺君之罪?你倒是说说?”慕红绫也是一阵冷笑。
“你明明不喜欢这荷衣的蝶舞,你又何必对陛下撒谎呢?”
“那贤王同是不喜欢,怎么也不对陛下说说呢?”
众臣看着这两冤家你一句我一句当着皇帝面前吵了起来,也不敢阻拦,只能缩着脖子任由他们继续。
“我就是不喜欢,怎么了?”李贤理直气壮的道。
李宏看他们争执不休,拍拍桌子,让他们闭嘴,沉着声音道:“五弟莫要与县主争了,看出来你们是不大喜欢荷衣的舞啊?可朕为何看不出哪里不好呢,你们能否说说?诸位爱卿是否也能直言上谏?”
荷衣怔了会,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再看重她了吗?她傻傻的望着席间的大臣们,心中十分惶恐。
所有人一时间皆支支吾吾,虽有私语,却无人敢站出来对皇帝的审美指责一番。荷衣看到此,心中多少松了口气,幸好这些脓包大臣没有挑刺。
她苦练蝶舞多年,终有一日能在紫萱殿前为君王献舞一曲,虽知自己不及当年梅妃的卓越身姿,与传闻中的名妓樊璎更是相差甚远,但自己还是想能获此殊荣,光耀门楣。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子,玉手一摆,道:“小女自知技不如一些前辈,可在同辈中亦是佼佼者,能在陛下面前舞上一曲者更是这大凉数一数二的人物,倘若今日在座各位有谁能胜我,荷衣必将双手奉上这御前恩宠,并如数退还陛下的万千赏赐!”
瞧她那理直气壮的样子,诸人不屑的冷笑,更是这后宫嫔妃炸开了锅。未成为御妻之一,倒是有资本叫嚣,若是有人能让她下不来台,那才叫精彩绝伦了。
李贤走上前去,大冷天的手中的折扇还扇个不停,他莞尔一笑,对李宏作揖,“荷姑娘这话,可作数?”
“当然作数。”荷衣理直气壮。
李贤的桃眼一垂,嘴角不觉得向上勾,今日就拿你为这后宫三千怨妇解气了,你莫要怪我。
“五弟看着如此胸有成竹,想来是寻到了什么能人异士吧?”李宏双眼略过慕樊华。
李贤对着慕樊华招招手,慕樊华将酒盏放下,缓缓挪步至李贤身边。慕红绫看着慕樊华上去,整个人都完全坐不住了,若不是身边的婢女拉下她,想来她都要冲上去撕了李贤。
李贤啊李贤,我慕家为了藏此明珠,耗尽气血,你倒是为了与你皇兄争这一口气,不惜至天下苍生于劫难之中。
“此人为名妓樊璎与镇国大将军所生之子,名曰慕樊华。”李贤得意的对着所有人道。
荷衣冷哼一口气,神色显得对此很是不屑。这贤王定是故弄玄虚了,听闻先帝也曾怀疑过慕忠诚将樊璎带走了,可慕忠诚第二天还是依旧上朝,并以死明志并未见过樊璎。这世人都说樊璎负了先皇,心另有所属,便与那情郎回到了馥国残址。
樊璎尸骨未见,哪来的孩子?
“即是樊璎之子,那为何不见樊璎?”荷衣问道。
慕樊华死死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逼近她,扬手一巴掌扇在荷衣的脸上。荷衣养尊处优多年,从未受过这般的屈辱。只是捂着火辣辣的脸,被慕樊华看得不敢还手。
李宏也是被这一声脆响怔住了,天子面前,少有人这般肆无忌惮的,除了贤王李贤,也就只有他了吧......
“拜见陛下......”慕樊华初见皇帝,这跪拜礼自然是不能少的。
李宏回过神来,让他起身,问:“你为何掌掴荷衣?”
慕樊华轻笑一声,望向一旁红着眼的荷衣,不看还好,一看了这不知好歹的就开始哭哭啼啼。
“陛下!此人竟掌掴我!你可要为荷衣做主呀!”
一旁的妃嫔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都恨不得生吞了她,明明只是个身段好一些的贱婢,李宏倒是看她比看妃嫔更多一些。
李贤也在一旁干看着,一副耐人寻味之相,慕樊华作揖道:“此女出身梨园,皇上未曾赐予她任何位份,她亦不是后宫的御妻之一,与鄙人相较她不过是个身份卑微钱财较多的舞女罢了。”
“那朕可将她纳入后宫之中,你也是以下犯上。”李宏有意刁难,可纳入后宫,一旁的嫔妃是坐不住了,可又不能上前阻止。
慕樊华又接着道:“可即便如此,她梨园出身,我娘亲是她的前辈,即便她名望胜过我娘,也应分长幼尊卑,直呼我娘名讳,陛下你说她该不该受这一巴掌?”此话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