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开帘子,四处皆兵,情势看着十分严峻,他问:“王爷可否告诉我,军机要塞图,你要来何用?”
“卿以后自会知道,你周边就几人护卫,知道这些太过危险。”
慕樊华不再询问,马车里寂静许久。
城门边一阵喧嚣,小兵们都忙忙碌碌,城门已然紧闭,李贤带着慕樊华登上城墙,却不想看见了故人。
“见过大将军,见过校尉。”慕樊华对着两父子作揖,面露微笑。
慕忠诚怔在原地,慕樊辰则是显得很诧异,可二人皆对他无话可说,将视线移开。
“你来这干什么?”慕樊辰冷言。
“我随王爷来的罢,校尉与将军看着好像很忙,樊华就不打扰了。”他随着李贤朝另一边走。
“樊华!”慕忠诚突然喊道,“这不是我的意思......”
“不是你的意思,那是谁的意思?难道是我的?”他头也没转过去,冷笑一声,“罢了,如今你们也不亏欠我。”
祠堂那么多条人命,算是给他们醒醒脑了。
“对了,大将军,今日狐胡的商队就要入京了,本王奉命在此相迎,将军的事情可要快些处理才是,莫要耽搁了商队。”
李贤带着慕樊华到了城墙的另一头,双掌相击数声,一群黑影呼啦啦的飞到他跟前,什么桌椅都齐全得很,桌上还摆着棋盘,沏了热茶,放了点心,比看戏的都要会享受。
“来,与本王下一盘。”
慕樊华入座,青森等人坐在墙头上抓了一把瓜子看着他们在棋盘厮杀。
“鹿化?谁让你坐了?没法没天了?!”李贤看着鹿化也挤在青森中间跟个小老头似的嗑着瓜子,真是不在自己身边做事就开始偷懒了。
“鹿化,我叫你查的事情你查了吗?”慕樊华也斜眼看着他。
“我......我......”鹿化可怜兮兮的把手上的瓜子放回果盘,用力的从眼里挤出几滴眼泪,孤零零的下了城楼。
琅磕着瓜子,放眼望着城下楼阁,叹:“那孩子命苦。”
“嗯。”青森在一旁附和。
慕樊华抓了一把瓜子,翘着腿看着城外风光出了神,李贤敲敲桌子让他回神下棋。
“卿。”
他捏起一颗棋子,看着棋盘,问道:“戏什么时候开始?”
“商队进城之时。”
“嗯。”
棋子落,慕樊华又开始磕着瓜子,李贤则使劲的摇摇头。
“卿之路数,步步犀利,本王认输。”
慕樊华冷笑,将棋盘反转,与李贤棋子对调,再下一步。
“和局。”
李贤是故意的,他明知道可以和局,非要认输,他是着实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了。
“叮叮叮——”一阵铃响,青森看向城墙外,一队的骆驼与人马正朝着城门走来。
“商队到了。”他与琅放下手中的瓜子,手紧紧的握着剑。
慕樊华将他们的手压下去,道:“你们紧张什么?又不用你们打,就算打起来了不是还有王爷的影卫吗?”
他望向城下商队,西落的太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马与骆驼颈上的铃随着他们的移步发出悦耳的响声。
“县主!县主!”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在道上,被路上的石子绊了几下,可依旧抓着拂尘朝着殿内一个素衣女子跑去。
女子放下手中的笔,疑惑的抬起头,冷然道:“怎么了?这么失了规矩。”
“哎呦,县主你还有心情说这个!”太监翘着兰花指捏着嗓子指着门外,“听说大将军把萧氏给杀了!”
“什么?”她拍桌而起,“你确认?”
“咱家在城门楼那有人啊,那人看得真真的~大将军亲手射死的呀!”
“为何?!”
“好像是军机要塞图被萧氏给偷走了,县主呀,你这是几天没出过殿门啦?”那太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了口气。
慕红绫压制住胸口的气息,把手中的卷子摔在桌上连忙骑着枣红马赶回将军府。自己近一段时间都是在宫中处理浣月的暗桩,才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喝——”她扬起马鞭,卷起一阵沙尘。
慕樊华站在城墙上看着地上一滩血迹,心中一阵唏嘘,可到了脸上却是淡淡的笑意。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拍拍身上的尘土。
“结束了,走吧。”
“唉......今日太晚了,各回各家吧。”李贤拍拍手,黑影又呼啦飞出带走了桌椅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