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为了防止樊云偷懒怠工,第二天一早就跑去找樊云刺探消息,且跟了一路,樊云到哪她到哪,就怕樊云一转眼给跑了似的。
馥国脉络何其多,光是洛城这便有好几处,找人就如同捕鱼,今日洒下了网,明日需得你亲自去收。而樊云便是渔人,现在网是该收收了。
洛城虽天高皇帝远,可却是商城,是大凉的主脉之一,朝廷在此布下的眼下并不少。馥国覆灭已是事实,遗民游走四方在所难免,多数时候那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倘若哪日聚在一齐,保不准朝廷不会有所行动。
所以为了防止朝廷炸锅,他们就决定了海天一方,各不相及,皆用不同的联络方式换取情报。樊华此事事关重大,现是皇族唯一穴脉,馥国若有朝一日想要卷土重來,必会波及到他。
樊云从鸽舍里取出一只只的鸽子,从脚边抽出字条。
“最高加密?!”阿蓝惊呼,她怎会认不得?那字条的是用黑线缠上的!
“小主人一事,只得秘密形势,我怕惊动了朝廷,给了他们斩草除根的机会。”樊云也不避讳阿蓝,直接当面就拆开。
“你们的提取方式已换了罢?”阿蓝问到。
用信鸽传递情报这是多危险的事情,要是谁嘴馋射下來怎么办?所以他们的情报特地弄得繁杂了些,若是遗民的小头头,定是解不出,提取文字的方式每隔一段时间也要换一次,除了内鬼基本也无可担心。
“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了,赶紧帮我拆开,我得加紧解了。”
阿蓝手忙脚乱的把字条全摊开,樊云坐在一旁嘴里喃喃着什么,时不时用墨笔点一点画一画。
“有消息吗?”阿蓝凑到他身边。
“沒有......你确定他是來的洛城么?”说完他又继续捏着字条嘀咕一番,“这个!”他忽然提着一张字条看着阿蓝。
“有了?!在哪?!”
“这个......”樊云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说,“我们小主子是......有?断袖之癖?”
“何出此言?”
“他们说他们在天上人间那看到一个穿着不凡......头戴纱帽的公子......”樊云说着愈发的沒底,声音越小,“不过他们沒看到那公子的头发是不是金的!”他连忙辩解,若是给阿蓝白跑一趟,指不准她回來就要找借口切磋呢。
阿蓝些许年沒來洛城,自是不知洛城今日的情况,也不知什么是天上人间,问道:“天上人间是哪?”
樊云在她耳边窃语两句,阿蓝的脸如同点了一把火,从耳根子红到脸上。她一把跳起來,给了樊云一巴掌,就跑走了。
“不要脸!”
这一巴掌真是沒有留点情,直接扇樊云脸上了,等樊云反应过來却发现阿蓝已走,自己的脸还火辣辣的疼,那个委屈......
什么事,找到了也挨一巴掌,又是他想让消息弄成这样的......
阿蓝带着消息,就要回到青楼客栈,哪想知道又有几个不要命的找上门來!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又是你们?”阿蓝一挑眉,拔出剑,这两个醉汉倒也是不死心啊,多说无益!
却也好似知道了阿蓝的性子与功力,看到阿蓝拔剑,昨日那两醉鬼就退了一步不知道躲到哪去,四面八方涌來许多的人。
“刀剑无眼,你们莫要听了贼人的怂恿就送命來了!”
向他们这般沒有涵养的人,是不会有那么多人会替他们來送死的,当然手里有点雪花银自然是不大一样了,不过聪明人也该知道银子贵还是命贵一些。
可惜了,阿蓝的话在他们耳朵里不过是一个姑娘家唬人的罢,不顾一切的就冲上來了。
“横扫千军!”阿蓝一个扫堂腿过去,几个大汉如同秋麦般倒下,叫声连天。
看阿蓝的气势,那胖子醉汉也不知从哪钻出來,站在人后,大喊:“给我上!拿下了她,我给你们加钱!小妮子,你莫要得意了!”
听到这钱字,那倒下的汉子蹭的一下又起來了,对着阿蓝更是不留情,甚至一下就将阿蓝围起來。
“腾云驾雾!”
阿蓝一个转身,踩着大汉的脑袋跟过天梯似的,冲出了圈子,还未落地,天上却不知哪來的一张网扣在阿蓝身上。
“抓到了!”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这可不得了,阿蓝还在网下找出路,所有人又过來围住了她,凶神恶煞的。
一个小巷里,青砖后露出黑色的衣角,却一闪而过又缩回了巷里。小巷内几个穿着黑衣的影卫看着阿蓝正被大汉用粗网抱着,扛起就要走。
“头儿,忍住......”蒙面的影卫拉住头儿的手,就怕他冲动冲出去。
带头的影卫垂下眸子,弯刀紧紧的攥在手里。他是想忍住,可是阿蓝的声音如同猫爪似的挠地他心里不舒坦。
终是沒忍住......
“头儿!”影卫在后边贼兮兮的喊着他,还是沒拦住,算了,他要救就随他去了,他们还是别去了,那刑他们可受不起。
毕竟是影卫,一出手便是血溅四方,本來想无视这闹剧的路人看到这一路的血都深呼一口气。
那两醉汉也不知跑哪去了,留着这些虾兵蟹将在地上抽搐。弯刀一闪,阿蓝身上的粗网根根俱断,他将阿蓝从网里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