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人马舟车劳顿,本想休息个七日再來商谈,可余贞却说事情拖久了不好,又变成了三日。三日后,此事究竟如何,便有揭晓。
萨柯躺在床上,显然是沒有缓过來。这几日沙城事务,皆有各国自己管理,他真是一身轻松,能睡一天。
“萨柯......”萨柯迷糊之中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他缓缓睁开眼,“萨柯......”
“骆......姨!”他忽然看见樊骆裹着面纱坐在床边,他四下望望无人,将她扯到更为隐蔽的角落,“骆姨你來干什么,最近人多眼杂的。”
樊骆示意他将声音降下來,小声道:“你爹很担心你,特叫我过來看你,顺便......他叫你莫要与纳兰堇走得太近。”
“嗯......”萨柯弱弱的应了一声。
“纳兰堇那小妮子你看她大大咧咧的,心思多了去了,你往日与她交谈,沒准她就看出什么点端倪來了。”她望了望,四下无人,又道:“你爹的话我已传达到了,此信,交给樊华,切记小心。”
樊骆翻出一封信笺,交给萨柯,又躲进了黑暗之中,悄悄的从密道那离开。
纳兰连山正小憩,房内燃了浓浓的香,自李婉离去,他夜不能寐,唯有用大量的香才能让自己有丝困意。
纳兰堇从门外风风火火的走进來,一把将房门关上,直接把纳兰连上晃醒了。又看到旁边的调香师,嘴巴一努,那调香师便乖乖的退出了房间。
“什么事,要在朕小憩的时候过來说呢。”纳兰连山坐起來,捋捋自己的头发,面上有些疲惫。
纳兰堇缓了口气,从自己腰间摸出几片碎玉,这是那天那个女人放到自己腰间的东西,说要交给她的皇兄,不过似乎这东西看起來真的挺玄乎的。
“这是什么?”纳兰连山捏起一片乳白的碎玉,看到上边的纹路时,手一抖,差点把碎片给摔了。
“你真认识啊?!”
纳兰连上颤颤巍巍的把碎片放下,问道:“你哪來的?”
“上次狐胡侵袭,一个好像阏氏的女子跟我对手中给我的,说是定要我转交给你。皇兄,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这是......馥国女皇樊璎之物,梨花玉铃。”
他捧起这些碎片,真是碎成了渣,也不知道是谁干的。馥国当时正是强盛,能人巧匠倍出,这梨花玉铃是当时馥国最为精工的两个大师所制,以现在的情况來看,是绝无可能将玉铃复原的。
“梨花玉铃有何用?”纳兰堇问道。
“母后说,樊璎曾有一物,能让她夺得天下,想來就是此物了。当时在大凉不知道多少人觊觎,可樊璎却人间蒸发,什么都沒留下。可现在这玉铃都碎成一片儿一片儿的了,怎么夺天下。”
“这......”纳兰堇也知该怎么说,到手时就是这么碎了,也沒办法。
纳兰连山此时真是焦心啊,这玉铃先不说怎么夺天下,这么碎就不是一回事了。他知余贞定知道其中的玄机,可若是拿去问她,她若再次干政怎么是好。
“你在这等朕,朕去找母后。”他将碎片用帕子包好,就是前一瞬,他想到一个绝妙之计。
余贞这次前來,就是想监视自己,顺带将李婉赶得远远的。所有人心知肚明,就是不肯点破罢了。当年她随先帝南征北战,又凭着自己的计谋夺下了馥国,怕她野心早就不知道有多大了。
不是想要天下么,玉铃在此,便跟她做笔买卖。
“母后......”
纳兰连山一袭白衣从门外飘进來,正在阅卷的余贞被吓了一跳。她将书卷放下,提着衣袍走到纳兰连山面前。
余贞随年老,可风韵犹存,穿着墨绿的裙袍看着还似当年叱咤风云那般的精神。
“连山,來,坐。”
也不用她道,纳兰连山便坐下了。纳兰连山嘴角冰冷的笑意,看着余贞,余贞被盯得有些发冷。余贞给纳兰连山倒了一杯茶,想要化解现在的尴尬气氛。
“不必客气了。母后......你说,我们母子一场,何必如此生分呢?有事,敞开了说,不是挺好的?”
余贞轻笑一声,道:“是啊,那你便说吧,母后听着。”
“母后,婉儿可有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