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连山如同魔怔般,跌跌撞撞的跑到余贞房门前,一把将房门踹开。动静太大,惊得余贞和守夜的宫人一把跳起來,可为时已晚。纳兰连山接着廊道的灯火,在黑暗中死死的掐住余贞的脖子。
余贞一句话都尚未來得及说出口,整个人就悬在了半空。宫人们点着灯寻來的时候,正开到余贞正在半空挣扎,脸都被憋得发紫了。
纳兰连山此时面部狰狞,看着余贞那痛苦的模样心里泛出一丝丝的欣慰,如此才能偿还李婉的痛苦。
“陛下!您快放手罢!太后就要死了!”老嬷嬷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几个侍女也未曾见过纳兰连山如此兽性大发,都沒拉下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
死?纳兰连山忽然听进了那老嬷嬷的话,一把将手松开,阴森森的冷笑数声。
“你也配死?呵呵呵......”
他要叫她把他爱妻的痛,都一一偿还了!
“什么!皇嫂殁了?!”纳兰堇坐在马车内,被这消息惊得手中的剑都掉落了,“那李贤知道这消息沒?”她看着跟前这哭哭啼啼的小宫人。
小宫人抹了把眼泪,“知道了。”
“那他什么反应?!”
“贤王让奴才跟您说,就是陛下过了,都不能让您回去。”
“啪,,”纳兰堇听到此话,气得一巴掌拍在了车板上,惊得那小宫人话都不敢说了。
到了驿站歇息,马车一停,纳兰堇立马冲到李贤的跟前,拦住了李贤的去路。二影站在一侧,剑将出鞘,李贤给了他个眼神,他只得将剑收回。
“公主何事?气冲冲的不大好罢,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脾气不晓得改一改。”
纳兰堇揪着他的衣襟问道:“你可知我皇嫂过世的消息!”
李贤将纳兰堇的手拉开,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知道又如何,此事不关本王,她是浣月的皇后,自然是你们浣月的事。本王现在的事,便是要将你待会京都,公主你可莫要打什么歪主意,半路逃跑。
影卫无情,出手便是取了性命,到时候本王沒法跟你皇兄交代,毕竟短短半年,失了两位亲人。”
“你!”纳兰堇被他气得一口气堵在了心口上,有话说不出。
李贤进了驿站后,忽然想起了探子來报的消息,从容转身,同她道:“对了,听闻你皇兄正兽性大发,把太后囚禁起來,每天施以酷刑呢。”说此话时,他嘴角挂着一丝瘆人的笑意。
这些消息一个比一个更可怕,纳兰堇被惊得无话可说,反应过來时,赶紧写了一封信回去。
她虽不知余贞翻下何错,余贞也不是她的生母,但余家势力可畏。余家势力遍布朝野,若是余贞死了,怕军中余家亲信会揭竿而起,到时生灵涂炭,他的皇位岌岌可危。
自李婉过的那一天后,余贞便被纳兰连山囚禁在了寝房哪也去不了。大臣们不断上奏要求他回月城监国,可他已多日未曾看那些奏折了。
他坐在棺木边,一身的白。按理说,皇帝除死不能带白,可他还是穿了。灵堂焚了浓重的安息香,他已数日未眠,便是这些安息香都不能叫他入眠了。
余贞身边的老嬷嬷从外边进來,跪倒在纳兰连山的跟前,面上泪痕未干,道:“陛下,太后已数日未食了,若陛下不解除禁步,怕她......怕她便要将自己饿死在房内了!”
纳兰连山空灵般看着灵堂前的嬷嬷,又低头看了看棺里躺的美人,他手轻轻抚着李婉冰凉的脸,轻声道:“朕去去就回,不叫你多等。”
这几日,余贞被囚禁在房内,吃的比阶下囚都还不如,身边的宫人都不准靠近那房子半步,只得远远的看着,或听到余贞的嘶喊。
余贞老矣......再也不能经受更多折腾了。余家在沙城的势力蠢蠢欲动,每日不停的觐见,却都无一被拦在门外。就算是硬闯,也只会看见一个痴傻的皇帝,含情脉脉的看着棺里的爱妻。
纳兰连山推开房门,一股子臭味扑面而來,他却似乎沒长鼻子,更是一把将房门关上。
房内光线昏暗,纳兰连山一步一步的缓慢走进房内,越是里边越是阴暗,越是可怖。他听到他每靠近一步,余贞的气息都会更急促。
余贞靠在床边,短短数日便消瘦得准备皮包骨,头发乱成一团,那些金银玉饰都不知道飞哪了,与前几日的风光相比,真是可怜。
“啪,,”纳兰连山面无表情的给了余贞一巴掌。
“为什么不吃。”
余贞顶着散乱的头发,冷笑数声,“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更不是我们余家做的!”
“啪,,”
“朕问你为什么不吃。”纳兰连山神色空洞,话语间也毫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