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包雄黄撒开,在地上画出一道雄黄线,蛇开始纷纷向后撤。樊华看着地上那翠绿诱人的蛇身,脑子里闪过一个妙计。
“都尉,还请劳烦让弓箭手将这些蛇射死,若是谁杀的蛇多,赏金一锭,次者赏银一锭,这钱,本王出。”
陆嘉想了想,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不过将士们有钱拿,这蛇管他死活。他摆手大喊:“弓箭手听令!将蛇全部射杀!谁杀得最多,赏金一锭!次者,赏银一锭!”
军中多数将士,多是穷人家出身,从军得到的饷银都托人带回老家给爹娘了。如今正是大好时机,有金子拿,何止弓手,就连那巡逻的卫兵都直接拿刀來砍,军中一片欢呼。
陆嘉看将士们如此踊跃,很是好奇樊华的目的,问:“郡王为何如此?”
“竹叶青这皮翠绿得......都尉不觉得拿來包裹匕首很是美丽?再者,可以拿竹叶青的头來炼毒,下次对战,弓手可将弩箭沾上一点毒,只要射中了便会中毒的,我们再先一步把解药全都搜罗來,还怕敌方不降?”
“这是小人所为!”陆嘉忽然道出一句,听得樊华都笑了。
“都尉,兵不厌诈,既然敢有人拿毒蛇來暗算我们,也算不得什么君子所为,我们又何必跟小人谈什么君子之道?”
他樊华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他前身本就不是什么君子,他是个女人,只是阴差阳错成了这幅模样。要跟他谈君子?等他喝了孟婆汤再谈罢。他只晓得,要达成什么目的,要用什么手段。
君子之道?呵......可笑。
樊华看他们正与那蛇忙活,也不想继续在这太阳下呆着了,带着青森先回了营帐。他正闭眼小憩时,鹿化与阿蓝嘻哈着闯进來,嘴里还说着外边的事情。
阿蓝穿着卫兵的衣服,将毛子一戴,又在脸上抹了两把灰,看着着实像个清秀的男子。想來她今日就是这么与鹿化出去闲逛了罢。
“吵什么吵,沒看见我在小憩?”樊华疲惫的睁开眼,他方才都要睡着了,这两闹腾得......“鹿化你是嫌弃自己肋下的伤不重呢?不静养就算了,还带着阿蓝乱跑。”
“我......”鹿化跟吃瘪了似的,他身上其实是有伤的,不过他就是坐不住,这不是听到外边闹蛇灾出去看看么。
鹿化笨嘴笨舌的,被阿蓝赏了个白眼后,推到一边去。阿蓝将腰间的一把布袋打开,从里边掏出三尺长的翠绿蛇皮,笑得可开心了。
“少主你瞧,我跟鹿化找到了一条挺大的竹叶青,把皮给剥了,很完整的~”
青森接过蛇皮,放到樊华面前,樊华看了一眼就不耐烦的将蛇皮推开,血淋淋的青色,那么恐怖。
他用手撑着脑袋,侧卧在罗汉椅上,慵懒的道:“既然你们闲得慌,待会就替我跑一趟,将赏银发给底下的将士,再把蛇皮剥了。剥完了,风干了,裹好一个匕首,拿去给陆嘉,让他送给小豆,讨讨小豆欢心。”
“啊?”阿蓝看他说了一串,觉得事情好像很麻烦的样子,不大乐意去做。
樊华冷眼一瞥,道:“怎么?不想做?不想伺候我了?不伺候我,我就不帮你们两在骆姨面前说情了啊,你们自己去说去!”
“去去去去!”鹿化一听,立马答应下來了,这事对他來说可重要了,“不就是这点事么!我干了!”说着,挤眉弄眼的把阿蓝推出去。
他们一走,青森将樊华扶起來,替他揉揉肩,揉揉太阳穴,他晓得樊华睡不够或睡多了头就会有些疼。
“这无垠大漠,哪來的竹叶青,呵......”樊华似自言自语道。
“会不会是浣月那边使诈?”
樊华将揉揉眼睛,疲惫的道:“也不知道,不过要我猜,**不离十。”他转过头去,看看青森,发现青森长了些胡茬。
他软嫩的长手摸摸青森的胡茬,皱起眉头,“你这是几天沒刮胡子了,脸上的胡茬这么硬。”
樊华这么一说,青森才摸摸自己脸上的胡茬,是长得有些长了。他又摸摸樊华软弹的脸,他发觉他似乎从來沒刮过胡子......
“少主,我发现......你似乎从來未刮过面呢?”
青森这一问,樊华故意翘起兰花指,用指尖戳戳他的肩头,故作娇羞道:“哎哟~你看看如此貌美,不长胡子不是好事?不然岂不负了这天赐的容颜?你说,是不是呀?爷~”
樊华这几年养尊处优,静多于动,脸上也长了些肉,看着有些珠圆玉滑,更带女子的柔美。他轻轻捏着嗓子一道,这声音能把人给融了。
“咳咳......”一声咳嗽从门帘那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