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着,萨拉也來掺和一句,气得萨穆沙说话都不麻溜了。
“父亲,你这是跟骆姨合起來欺负我呢?我好歹也是你带大的,有这么说自己孩子沒记性的么?”
萨拉嫌弃的看着他,“机关都记不住,以后你迟早得死在密道里。”
“陛下......陛下?”白面的管事太监捏着嗓子轻声唤道。
阁楼风大,风将纱幔吹起,纳兰连山面前的书都翻了好些页了,纳兰连山缓缓的睁开眼,不小心蹭掉了桌面的折子。
管事太监将折子拾起來,轻声道:“陛下,累了就去歇息罢,你都看了好久的奏折了。”
纳兰连山坐起來,摆摆手,又抄起奏折,只是这眼皮子实在是重,他揉了揉,道:“替朕点上醒神香。”
太监抱着拂尘,从一侧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香炉再打开小盒子......小盒子已空空如也了。
“陛下,香沒了......”
“你去取些來。”
“喏......”
“不!”纳兰连山忽然拦住他,“把阿容叫來。”
“喏。”管事太监看着纳兰连山的模样,也许是走出了痛失李婉的心伤,或是逐渐在淡忘之前的一切。
阿容都是按日制香的,哪日该用完她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沒想到來取香的时间给提前了一些。
“容姑娘,随咱家走一趟罢。”
这管事太监乐呵呵的,宫里谁都敬重他,再说了也是沾月楼的管事太监,沒哪个人敢冲撞过。
阿容取了两盒香,便随着管事太监前往沾月楼。纳兰连山多用醒神香与安息香,他日夜操劳作息已被打乱,该睡时睡不下,不该睡时却困意侵袭。
管事太监将阿容送到了沾月楼,就不管了,将房门关上,让两人独处在偌大的阁楼中。
“你來啦,把香点上,提朕研墨。”
阿容遵照他的话,将香给点上了,站在他的一侧,悄无声息的研墨。兴许是时间长了,阿容手有些累了,她换了一只手,却被纳兰连山察觉。
“累了,就去歇息。”
“奴婢会陪着陛下的。”阿容执意要陪着纳兰连山,他批阅奏折总是会有累的时候,她不能先比他倒下。
纳兰连山将笔放下,肃穆的看着她,道:“你下去罢,朕暂时不需要你了。”
“喏......”
阿容忽然觉得,纳兰连山自从上次与她交欢之后,人是越发的冷静,或者说是淡薄,难道他开始走出來了?
不行......他若走出來了,她怎么接近他......她要让他一直沉进在李婉的痛苦之中,才能使他方寸大乱。
她回到香房,遣散了婢女,将自己反锁在屋内。从天亮到天黑......不吃不喝,沒日沒夜的不停炼香。
是夜,烛光微弱,她屏着气,看着细玉棒上的一滴香缓缓滴入香瓶,她方送了一口气。她将盖子盖好,轻晃一阵,再打开。细长的手指沿着香瓶口沾了一丝的香,轻抹至腕上。
她轻嗅一阵,便开始觉得有了一些反应......这香,是她专门为纳兰连山所制的,就为勾起他心头无数,让他不断的想起李婉,为她心痛,为她焦躁。
这香,她便给它名字,叫穿心。
“容姑娘”一个娇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阿容将香收好,将门打开,看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婢女站在门口那手里拿着热腾腾的饭菜道:“容姑娘,这是陛下遣奴婢送來的,他听闻你将自己关在香房内炼香不吃不喝,就叫厨子做了点东西送來。容姑娘,來......”
小婢女将木盒交到阿容的手上,小脸红扑扑的,目光中有些羡慕阿容。想來她是除了李婉之外,第一个能让陛下上心的女人了罢。
阿容接过木盒,将一些碎银给了她,“多谢。”只是淡漠一句,阿容就又退回了香房内。穿心还只是半成品,只是香油所制。纳兰连山喜焚香,她要将穿心做成锥香,只要一有机会,就拿出來给纳兰连山点上。
纳兰连山,可莫要怪她狠心,她只是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