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进,送礼......”
“陛下......”一双玉手轻晃羽扇,头上的金步摇在空中摇晃,阿容坐在纳兰连山的身边,染红指甲的手端着一本折子,正愁眉苦脸的看着他。
纳兰连山放下笔,柔声问道:“怎么了?累了?若是累了,就先歇着,放着朕自己來就成了。”
“不是......是这折子......”阿容将折子递到他的跟前,双眸中带着一湖不安的春水,媚态百生。
纳兰连山接过折子,阿容才继续道:“听闻......余氏孽党已经准备杀到珠港了,这样下去......”
“你莫要担心。”纳兰连山一把合上折子打断阿容的话,脸上笑意带着不尽的寒意,“国家大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女人家來担心的,这是男人的事情,叫你來担心不是会失了颜面?”
“可是......”阿容想继续道,却被纳兰连山用手轻轻的摁住了红唇。
“莫要说这烦心事了,朕准备在秋收祭月大典后晋你为妃,你意下如何?”
其实这也算不上是问她的,她也回绝不得,就是想看看她还想要些什么,做些什么,晋封妃子,总不得叫她不称心。
“封妃?”阿容的俏脸有意思错愕,这是不是太惹人眼了?自己现在容华就毒霸大半个后宫,若是封妃......免不得招惹上一些眼红的。
她从讪笑一声,缓缓站起身來,打开香炉,燃上一粒安息香。又走到窗边,看楼下的宫人正悄声的走在沾月楼边,不敢喧哗半句。
“陛下是否太过心急了?阿容不想要这么多......”阿容徐徐转过身來,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动人的双眼看着他,“陛下能垂青阿容,阿容便知足了,可陛下待臣妾越好,保不准臣妾会马槐坡下死?”
纳兰连山沉默了会,手挣脱开了阿容的手,阿容还以为他生气,紧张了起來。纳兰连山的眉宇间弥漫着心事,在案前來回踱步。
“既然这样......”纳兰连山垂下眼眸,“朕封你为后!”
候在一侧的宫人听到此话,双腿不停的打抖,纳兰连山是疯了啊,竟然封一个沒有正统血脉的女子为后,这不叫天下人耻笑?!再说了......他不是深爱李婉,能为她荡平了余氏吗?如今怎会要立这婉容华为后!
那小太监赶紧在一侧给另一个使了眼色,另一个便悄无声息的溜掉了。
阿容被纳兰连山的话给惊得一口气掉在胸口,愣是喘了起來。纳兰连山被她吓得赶紧替她顺顺气,可情况沒有减轻反倒加重。
“宣太医!”纳兰连山对着一群宫人吼道。
阿容喘得面红耳赤的,到最后甚至干呕,呕得双眼泛红也止不住的喘。太医到了沾月楼赶紧给阿容服下一包药粉,以温润的蜂蜜水送下情况才得以好转。
“太医,这是什么病?”纳兰连山抓着太医问道。
太医颤颤巍巍的将自己的衣襟从纳兰连山的手中抽出,道:“就是换季了比较燥,喝点蜜水吃点蜜梨就成了,但是......。”
“但是什么?!”纳兰连山又激动起來。
“婉容华身子太弱,龙胎不大稳,可能过不了冬。”
太医的话如晴天霹雳直打阿容的心间,她明明......喝了避子汤......与她截然相反的纳兰连山,一脸的兴奋,阔袖一挥,给在场的宫人赏金百两。
“阿容,真是太好了!”纳兰连山看着面部僵直的阿容,他沒想到这孩子能來得那么快,他就要当爹了......
“嗯。”阿容显得有些虚,大伙还以为她是气喘刚沒缓过來,却哪知道她在想着如何才能将这孩子除了去。
她明明......这计划本是天衣无缝的!她怀了纳兰连山的种......她该如何做?
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间不能自拔,连太医离去时的话也未听到。太医嘱咐宫人要小心照看,往日给她吃的喝的不得是凉的。过一段时日,太医院会拿出个法子保住她与龙种。叫她与纳兰连山稍安勿躁。
“阿容,既然你都怀上了,就莫要推掉了,就封后罢!”纳兰连山欲要提笔下诏,阿容一把摁住他的手,笔直的跪倒在地。
“陛下......你若真是为了阿容好,就不要封后了......这孩子來之不易,臣妾不想叫他夭折腹中,恳请陛下让臣妾暂离这喧嚣的宫中安心养胎。”她说得言之凿凿,合情合理,闻者动容,找不出丝毫的差错,这才是怀了孩子的女人应有的反应。
纳兰连山听后,放下手中的笔,说得也是了,自己也是踩着血过來的,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总不得叫他死在那些小人手上。
“也是......”他顿了顿,“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朕与你一齐离宫静养,直至朕的好皇儿出世再回來。”
“可陛下日理万机的,还要处理余氏的事情,随着臣妾......会不会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