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秦王虽是不请自來,可好歹是客,好吃好喝的自然少不了。”
“自然來者是客,本王当敬堇妹一杯。”秦王举起金樽,欲要饮尽。
三知夫人站在一侧,冷眼道:“如今女皇陛下已是天子,秦王在下,君臣之礼不可逾越,一口一个堇妹,是无视天威?!”三知夫人三言两语就将话点到了重点上。
在场多数人都不大喜欢她,因为她这人看得太透,话说得太直,能一针见血,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我与堇妹是异母兄妹,一家人,何必见外呢?”秦王将金樽放下,看來他们是有意的施压,这种时候能如何呢?
太过仁慈,任人鱼肉,唯有心狠方能夺得王位,一统霸业。
纳兰堇也冷下脸來,手中的金樽也压到了案上。
“三知夫人话说至此,你也不是傻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走,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走......”纳兰堇眯了眯眼,杀气迸发。
纳兰堇一将话给说破了,纳兰怀仁低下头來,再抬起头时,不再是那副祥和的面孔,一股狰狞与贪婪从他的脸上流露。这般的模样,更是叫纳兰堇铁了心要坐稳这皇位。
“纳兰堇......”纳兰怀仁从席间踱步而出,看人的眼神如同刚从沙场上爬回來一般的血淋,“本王也给你一个机会,要么把王位交出了,要么......你就陪纳兰连山下、黄、泉!”
虽是兄妹,可情感却沒那么的深厚,这也是浣月暴政的弊端,只要太子位确认,或是皇位有主,其他亲王就必须离开月城前往封地。
秦王自小被发配到浣月极北的封地去,到了寒冬漫天飞雪,但最冷的还是他的心。他的父皇竟在纳兰连山还未登基,甚至沒有太子之时就将她逐去了封地!
呵......
他何错之有?他到现在都不曾知晓。
他与宫中的金丝雀不同,虽出身名贵,血虽同流,可他们永远不会是一类的人,他们也终将无法理解他在那寒冬中多么期盼一丝的温暖。
可惜,沒人告诉他如何才能更暖,他觉得那金碧辉煌的沾月楼才是最佳的地方,也许坐上那金灿灿的皇位,他就不会再那么冷了。
“女子,本是弱者,为男人而活,生儿育女才是正事,你的夫君就在这,你可以带着他走,不管你们去哪,本王都不会难为你们,只要你将皇位给我......”
秦王一开口,樊华就听出了那话语中的不对劲,儿时是何等的遭罪了才能有这错误的观念呢?再说了他们也并未成亲,当不算是夫妻。
“啪,,”纳兰堇一掌拍在龙案上。
“纳兰怀仁!你莫要在这放肆!”纳兰堇怒气冲天的吼道。
“我是你兄长,当算是你放肆在先!”
“來人!拿下!”纳兰堇被他气得被迫将禁卫军召进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年少时上尚不理解李宏的做法,如今算是懂了,斩草不除根,就是为自己留下后患!纳兰连山待他们都算好了,为何还执意要这皇位呢?
纳兰怀仁拔出腰间利剑,周遭的将士也都齐刷刷的拔剑相待,一时间沾月楼内挤满了人。在场的大臣无不惊慌,也站起了身,唯有樊华端着酒樽在那悠哉看戏。
“纳兰怀仁,你已是谋逆之罪,还想罪上加罪吗?!”
“呵......是么?”纳兰怀仁打量着自己的利剑,黑色的剑鞘被他无情的丢在地上,一声笑有些痞,有些冷。
所有大臣看着纳兰堇,忽然一老头从人群中站出來,道:“公主!你就让位于秦王罢!”
樊华看着那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一口酒从嘴里喷到地上,青森给他擦了擦。他是沒想到了,这局势就跟那黑白棋似的,一面一面的翻。
现在这大臣都一边倒了?合着之前说的臣服于纳兰堇是做出來的样子啊?樊华心中一阵惊呼,看不出來这些老东西的演技了得嘛。
“恳请公主让位秦王!”那老头子一把跪下,对着主位的纳兰堇狠狠的磕了个头。
“恳请公主让位秦王!”
一时间,所有大臣都朝着纳兰堇跪下了,三知妇人也沒料想到会如此,说好的忠心,却变成了这番的局面。
但秦王对此似乎好不诧异,看來......他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