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后,唯有樊华留了下來,他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满地的尸骸,也许死了那么多人,李贤也终于能够得到了他最想要的。
“卿的嗓子......不能言语了?”李贤问道。
樊华顿首,沾月楼如此的宁静真叫李贤不大适应,他更喜欢樊华同他说上两句才好。
李贤捧着樊华的脸,轻叹一声,“本王自会叫人來替你看看嗓子的,若是不能开口,真是叫人惋惜了。”
大影看了看樊华,想起那日喝毒,真是叫人虚惊。他给了那些影卫眼色,叫他们把这沾月楼全都给清理好了,一股血腥味,再不擦掉怕是一年半载都能嗅见。
樊华轻拽青森的衣角,给了他个眼色,再看看李贤,青森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青森拍拍他的手,叫他安心,他想传达的,他自会传达给他人,他问道李贤,“王爷,我家少主想问......”
“想问本王如何做到的?”李贤回过头,将青森的后半句话给说了出來。
“正是。”
“大影早就传话本王,你们还未到月城时,本王早已在此布下了局,一切就等着纳兰怀仁开始罢了。”
“可王爷你沒军力,不怕纳兰怀仁率军入宫?”青森又问。
折扇掩面,李贤在那扇后笑了出來,锦衣上的暗纹随他行走而发出淡光,“他若是带兵进宫,本王也还有他法,不过就是难了些。可谁叫他如此自傲,正好找了道?至于其他的事情,本王觉得,还是叫鹿化说与你们听最好了。”
李贤给了鹿化一个眼色,鹿化也将樊华主仆给请去了别处。
鹿化带着樊华出了沾月楼,左拐右拐走了一段路,却到了新月轩,樊华不解,可鹿化坚持着将他们领进了纳兰堇的阁楼。
“啪啦,,”他们方要进门,却瞧见纳兰堇正怒不可遏的摔着什么瓶瓶罐罐,这一下正好砸到了樊华的脚边。
樊华后退了一步,看着那碎成渣的瓷器,叩了叩门,纳兰堇回过头來才瞧见樊华主仆。
“你们來这作甚!我不欢迎你们!”纳兰堇坐在椅子上,只留给樊华一个侧脸,方才他竟然不帮她!
樊华看着满地碎片,着实难找一个落脚的地,他提起衣角,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鹿化站在门外始终不敢进去,看纳兰堇那模样,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进來?”樊华转过头去看鹿化,只见他靠在门边,头发丝都沒干飘进去房内。
“啪!,,”纳兰堇抄起桌上的玉杯一把丢过去,鹿化躲到了外边,玉杯碰在门板上碎得七零八落。
“你有脸进來!?”纳兰堇吼道。
樊华看她火气如此之大,给她倒了杯水,拍拍她,以示宽心。
“别气了,气死了也沒用。”青森漠然道。
“就是......”鹿化站在门外接过话,“谁叫你让他进宫的......”
这么一说,纳兰堇的火气更大了,转过头,冷笑一声,道:“呵,若不是他有难,我怎么可能会放李贤进宫呢?!”他指着樊华道。
樊华指着自己,显然很诧异这一说法,青森替他问道:“关少主何事?”
鹿化在外边蹙着眉,显得很无辜,他弱弱的道:“大影在你们被秦王带走之前就将情况回报给李贤了......你们來之前李贤就到了,然后我就找到他叫他帮一把......可是......他......”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他叫我替他控制纳兰堇,不然......不然就飞鸽传书回大凉,杀了樊城......”
樊华的心咯噔一下,提到这小家伙,他放在梨谷,也不知李贤如何找到的?慕红绫?!他开始紧张起來,莫不是从慕红绫问出了一些?
“就为了一个孩子?!你可知江山落到他手里会如何?到时候血流成河,尸骸遍野,是你我能担当得起的吗?!”纳兰堇拍着桌子质问他。
“可是我不做,还会有其他的影卫,李贤进宫的时候,影卫早已潜伏进來了,只要有必要,整个沾月楼的人都沒法逃脱,结果都会是一个样子。”鹿化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