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磨蹭着不肯将李贤放下,怎么说,这也是条人命,当初樊华选择了救他,现在总不得将他交到來路不明的人受伤罢。
“不行。”樊华一口回绝道,“你要是杀了他怎么办。”
三知夫人转过身,挽起衣袖,冷冷的道:“你不放下他,才是杀了他,他现在身上含有剧毒,再过不久就要死了,你若不想叫我治好他,尽管带着他回去。”
樊华与青森半信半疑的,却也怕耽误了李贤,将李贤丢在那小院的门口。
“你们回去罢,樊家军的人找不到你们二人会把整个宫中都翻过來的,若是可以,自保为上,再叫影卫暂时撤离。”三知夫人想都沒想,脱口而出,惊呆了樊华,这老婆子真是什么都知晓呢。
他点点头,算是应了下來,正要往回走,三知夫人有叫住他,问道:“你知道回去的路吧?”
“不是按照來时的路往回走么?”樊华指了指刚才來的方向。
“嗯,那就好,我怕你记不住路,你可以滚了。”说着,三知夫人一把扛起李贤,头也不回的进了小院,大门一关,他们再也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
樊华深吸一口气,这三知夫人也不知道什么來历,深藏不露啊,竟然还能扛得动一个大男人,又会医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
待他们两回到那假山去,萨柯早已候在了那,身旁还有阿蓝与......鹿化。鹿化直勾勾的盯着阿蓝,阿蓝却冷若冰霜近不得身,萨柯夹在二人中间也十分的难熬。
“你们去哪了?”萨柯问道。
“我们两找个地方躲起來了,方才实在是危险。”樊华随便扯了个幌子。
“你们跑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在朝阳楼打了半天。”鹿化说着,眼睛时不时撇到阿蓝的身上,看样子他们方才是沒怎么交谈过了。
樊华摆摆手,算是他的错,他那时候也沒想到他还在楼里,尽想着李贤去了。
“这不是说话的地儿,跟我走。”阿蓝四下望了会儿,对他们说到。
一干人随着阿蓝走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萨穆沙与萨拉都在,正坐在地上啃着烧饼,见他们來了,两父子将自己油乎乎的手擦到了衣服上。
“來了啊?”萨拉笑呵呵的对樊华道。
樊华顿首行礼,看得痴了,真是豪放的人,若是说萨柯是他亲儿子怎么都不敢相信啊,萨穆沙才是亲生的罢?!
“你们能说说怎么回事么?!”樊华看着他们全副武装的模样,弱弱的问道。
“呃......”大伙顿了顿,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阿蓝在一旁看大伙似乎很难开口也一言难尽,很是爽快的说:“我们还是出宫再道罢。”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大伙想了想,也都同意了,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了皇宫。他们聚集地相当隐蔽,是在船坞上,樊家军也不过只有寥寥数人,其他人都还在几里开外的地方驻扎。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坐下來,樊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阿蓝与鹿化检查了船坞周遭的环境,确认无误了,萨柯才肯开口道。
“你不是被秦王掳走了么,然后我与鹿化去搬救兵,我是去大漠里找的樊家军,当我们到达月城时,李贤已宣兵夺主成了浣月的新主,你也得以解脱了。不过你去而复返,我们只得跟着你。”
“可是李贤并沒有扣押我啊!”樊华无辜的道,他不是为李贤辩解,这真是事实,李贤不过是找他喝酒然后说了一些比较严重的事情。
萨穆沙在一旁听了他的话,一锤狠狠的砸到了桌子上,咬牙切齿的模样,不断的翻着白眼,嘴里怒骂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词。
萨拉也唉声叹气的,萨柯拍拍樊华的肩膀,解释道:“如果我们知道你并沒有被李贤扣押,我们会直接带着军队杀进來,趁着他们军心不稳,一举拿下月城,那现在就不是李贤称王了。
不过李贤竟然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脱我们也沒想到,急急忙忙的撤出來就是怕他缓过來后对我们进行反扑。”
萨柯说着看了一眼阿蓝,阿蓝的任务就是李贤的寝房,其他人都分别有不同要负责的位置,沒想到就是阿蓝那除了问題。
阿蓝耸耸肩,“怪我咯?!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李贤早就死了。”
“呃......”樊华和青森顿了好半天,话愣是沒说出來,怎么说他们还真有点责任,不过他们这么冒失的闯进來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特别是樊华,他突然发现他将李贤救下來,是多么错误的决定,就应该将他丢到人多的地方,只要被擒住后一切都会结束了。
“现在怎么办?李贤知道是你们,按照他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鹿化抱着剑,漠然道。
“我们打算转移到大凉,反正你们也要回去,我们会一路护送你们回到京都的。”萨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