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连吸血鬼的生命,都是如此的脆弱。
笛午闻言,指了指自己:“我”顿时犯了难,他怎么可能知道浮伞将解药放在了那里!这么偌大的三楼,几乎全是浮伞的地盘,他平时连上來的时间都很少,一时之间去哪里找解药?
不过很快事实就证明了笛午担心太多了,因为他才刚刚问完,就看见一个使魔的身影若有若现,然后浮伞的手中便出现了几个绿色的瓶子,里面装着不知名的液体。
笛午发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題,于是只能尴尬的站在一边,看着浮伞为七音疗伤。
“靡叶末的原料,你知道是什么吗?”浮伞将手中的几个绿色瓶子之中的液体混合在一起,轻轻摇晃,一边开口说道。
笛午确定浮伞是在跟自己说话,而不是他在自作多情之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是骨灰。”浮伞抬起七音的头,小心的将解药倒入七音的口中,然后又轻轻的放下:“血族的骨灰,糜烂的尸体到最后只剩下白骨,这些白骨吸收了吸血鬼生前所有的嗜血杀意,是之为靡,加上笙叶,碾碎成末,这就是靡叶末。”
笛午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沉默寡言的浮伞,会突然好心的跟自己讲解靡叶末的來源,他以往只知道靡叶末是少之又少的毒药,低级吸血鬼碰之即会毙命,就算是血族,也难以抵抗它的毒性,沒想到原因竟然是因为靡叶末的原料,实际上就是用血族的骨灰制成的吗?
可是按理來说,吸血鬼的寿命都很长,更别提血族了,更是长的一塌糊涂,怎么可能轻易死去?
“为什么?”笛午疑惑的问道。
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不过浮伞还是很快就猜透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并不是所有吸血鬼都应该存在的,血族也不例外,总会有那么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死亡的血族,而那些尸体不会交给白骨堡。”
血族好歹也算是身份尊贵的吸血鬼,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永远埋葬在白骨堡之中,于是k家便接手了这样的工作。
“靡叶末是父亲大人制造出來的,加上特有的笙叶,研制出了最毒的毒药。”浮伞转身,将瓶子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之上。
父亲制造的?笛午可以想象,他们的父亲或许就是这么一个疯狂的人,让大量的血族尸体被k家所接纳,父亲竟然拿这些尸体做起了实验?笙叶,只生长在空中堡垒的特有植物,沒有人知道它的种子是什么,只是偶尔你会发现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之中,长得不起眼的类似于三叶草一般的黑色的植物,那就是笙叶。
吸血鬼大多数都是不太喜欢笙叶的,因为这种东西的附近往往寸草不生,并且一旦食用了它,整个人似乎都会陷入一种幻觉之中,提不起劲來。
血族死后,血液渗入到骨灰之中,加上笙叶,碾碎成末,竟然成了吸血鬼最致命的毒药。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笛午知道,虽然靡叶末是毒药知道的吸血鬼不在少数,可是它是如何做出來的,却从來沒有人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靡叶末是k家独有的毒药的原因,那么浮伞如今突然告诉他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作为k家人,你应该知道这些。”浮伞说道,这虽然是不足以外人道的秘密,但是对于家人而言,靡叶末不是他一个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所以你的意思是...”笛午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随即整个人都变得就连语气凝重了起來:“七音也知道?”
浮伞点头。
明知道靡叶末对吸血鬼而言意味着什么,明知道钟岁挽是人类,七音还是讲靡叶末送给了那个人类,这代表着什么?一眼便知。
所以当浮伞得知七音中了靡叶末之毒的时候,才会那么震惊,而不敢相信。
“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浮伞擦了擦手,看着站在一旁陷入沉思的笛午,不得不出声打断他的思绪,告诉他靡叶末的事情,或许可以让他此刻对今天发生的事情的描述,完全不同。
笛午难得的严肃,收起了平日里的散漫与不认真,坐在一旁的书桌之上,双脚并拢手撑在桌上:“我依照计划,去拖延钟岁挽,结果反而像是被他牵制了一般,现在想來,或许他是在为红萝逃跑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