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住这家伙吗?如果这狗日的一冲动,不管不顾地什么都不要了,那搞不好我们要在阳城这边打架呢。这家伙的很屌气,又是秦省人,有点虎呢。”
简大福:“既然想留下他,那就尽量留呗。这事儿我来想办法,你就别担心了。”
“主要还是你们那边。你那边——,那个啥——,你得多用用心,多跟小瑜沟通。你们俩都是咱们老家一条街上的,老家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你们在一起了,你们俩要好好的哩。呵呵!”
“还有,叔提醒你一句,说话别带那么多的口味,一句一个狗日的、王八蛋,想什么样子?你这是在跟我说话,我不计较,你在外边跟法官,跟客户、跟领导同事也这样说话,要吃亏的。”
……
挂了电话,简大福的笑容慢慢褪色,摸出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憋了几秒后才长长地吐出来,将自己隐藏在一团灰雾中。
他儿子才去阳城读大二,很需要侄子简乐思照顾。一年多来,简乐思也确实很关照他儿子。因此对于简乐思勾走陈瑜的事情,他得费点心帮忙善后。
只是这个战旗好像有点轴,还有点彪,估计是家里有钱任性。这种人有点不太好搞啊!
一般情况下,把一个外来打工仔按在金工集团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对他来说很简单,无非是给画些大饼、给点蝇头小利,欺瞒哄骗、威逼利诱,搞得好了,就是把对方卖了,对方还会屁颠屁颠地帮他数钱。
但上午跟战旗面对面接触后,再综合柴兴武等人反馈的情况,简大福感觉有些不踏实。
究其原因,可能主要是战旗的那种气息。自信、淡然、沉稳,特别是那双眼睛,骤看似乎清澈单纯,细看又似心机幽深。
今天战旗初到单位上班,面对他这种本部门的负责人,以及柴兴武这种顶头上司,这小子淡定然自若,谈笑风生,心智及心态很令人惊讶。
简大福是搞人事的,本职工作就是琢磨人。这些年管着数千人的人事工作,阅人无数,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觉。
只是去年招聘时怎么就没留意到还招了这么一个不俗的人物呢?估计当时人多,又是黑总亲自带队和主持招聘的,大家又都津津乐道于陈瑜拖着战旗来汉西的趣事,因此没太关注战旗其他方面。
下午五点五十,钱圆下班回家,下车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战旗的屋子。窗户紧闭,什么也看不到。
战旗的车子在前边院子停着,人应该在家吧。想到这里,钱圆有点心虚地又看了眼战旗的屋子,然后赶紧移开目光,唯恐像上次那样,战旗突然拉开窗户打招呼,那就尴尬了。
钱圆不知道的是,从她车子回到楼下开始,战旗就一直隔窗看着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