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破冰之旅（一）</p>
一路上，李巍一言不，跟在他身后的肯帕也没吭一声。</p>
两个沉默的人就这么来到舰桥。</p>
“杰利，你午饭没吃饱吧？不如现在去餐厅里吃点点心。”李巍对值守在驾驶平台上的杰利说道。</p>
杰利愣了愣，但转身见到李巍的表情，以及他身后的肯帕，也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没多问什么，迅离开了。</p>
李巍随后又让安雅暂时关闭了舰桥，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也不能进来。</p>
空荡荡的舰桥里，就剩下李巍和他身边的肯帕两个人了。</p>
虽然泰拉扬号的舰桥里只.有一两个人，并不算什么稀奇事——有叶莎这样的级aI存在，泰拉扬号按部就班的自动航行是不会出什么纰漏的，不过，李巍却是第一次和肯帕单独留在这里。</p>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李巍都尽量.避免让肯帕走进泰拉扬号的核心区域，尤其是舰桥，不过这一次，他却有了些特别的打算。</p>
“看看这里……”李巍环顾着四周，面.带自豪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伟大的杰作，这么庞大的作战兵器，整个银河系里能与之媲美的战舰也不过五艘……”</p>
“的确让人赞叹。”肯帕微微点头，目光却不经意地掠.过舰长平台。</p>
“肯帕。”李巍忽然转过脸来，“如果你拥有这样一艘战.舰，你会用它来做什么？”</p>
肯帕不假思索地道“如果我只有这一艘战舰而.已，那我会选择用它来作为自己起步的工具，用来积累财力和实力，直到自己有能力建立起一支自己的武装。”</p>
“嗯，与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基本吻合……那么，如果是你，在建立了自己的武装以后，你还会做什么？”李巍又问。</p>
“当然是像古往今来每一个开拓出自己领地来的军阀或者君主那样，不断地积攒实力，不断地扩张……”肯帕说得越来越激昂，然而说到一半，却陡然刹住，忽然又有些奇怪地看着李巍，问他道：“你问我这些做什么？”</p>
李巍却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肯帕，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有野心，有想法，自然也不甘居于人下的人。”</p>
肯帕的眼神霎时变得复杂起来，“我……我刚才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罢了，我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些想法的。”</p>
李巍笑着摇头道：“你不经意间说的话，正反映了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p>
“不，不是这样的……”</p>
肯帕还欲解释什么，李巍却根本无心听他解释，“我知道你留在我身边，只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还不够实力，而一旦你有了足够的能力，你会毫不留情地把我撇到一边……甚至不惜杀了我的。”</p>
“没，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肯帕猛烈地摇着头，大声地辩解着。</p>
“你先别着急澄清……”李巍走近了两步，“这些想法并不可恨，我也不因为你的野心而憎恶你或者排斥你。”</p>
肯帕望着李巍的目光中忽然多了一道异样的神色，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一般。</p>
李巍依然以平缓而轻松的语气说道：“我没办法改变你的想法，但我希望你能够了解一个事实……”</p>
“是……什么？”</p>
“我希望你明白，即便我马上把这艘船，以及整个瓦斯台都拱手送给你，即便所有人都同意由你来取代我的位置，你也很难保住你所拥有的这一切，很快你又会变得一无所有，甚至……”</p>
李巍说到一半，却停下不再说了。</p>
肯帕等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追问道：“甚至怎么样？你到底想要警告我什么？”</p>
“……甚至，你可能连命都保不住。”</p>
肯帕怔了怔，忽然笑了起来，“你在吓唬我？”</p>
“不，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李巍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现在就选择离开的话，你会活下去，会按照你自己的意愿过完下半生……然而，如果你选择留下来，并且诚心实意地帮我的话，我们可能都会没命，但也有可能……我们会度过眼前的危机，并且，我可以保证，你迟早会拥有你想拥有的一切！”</p>
肯帕被李巍这一通话给说得有些迷糊了，他反反复复地咀嚼着李巍所说的每句话，似乎理出了些头绪，但还是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好像是说……我们有麻烦了？”</p>
“‘我们’？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这么说。”李巍欣然道。</p>
“你不用咬文嚼字了，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麻烦？”肯帕追问道。</p>
“是足够让我们全部覆灭的麻烦……”</p>
李巍慢慢将自己现扎肯人正在试图借图特拉平台作为掩护，同时也作为运输补给的中继站，在那颗无人星球的表面建立空间传送器的事简明扼要说了一遍。</p>
说完这些后，李巍又问了一句：“你打算作何选择？是离开，还是留下？”</p>
离开，意味着生存，但也意味着将要回到从前的生活轨迹上去；留下，则意味着将要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来为自己搏一个前程……这样的选择，让肯帕犹豫了。</p>
“那你先告诉我，你有什么计划？”肯帕倒也不蠢，作出决定之前，他想看看李巍手里有什么筹码。</p>
“我的计划……只能在你决定了以后才会告诉你。”李巍当然不会这么早就摊牌。</p>
“你既然单独来告诉我这些，我想，你的计划当中，恐怕已经预留了我的位置吧？”肯帕似笑非笑地问道。</p>
“你有时候就是这么喜欢自作聪明……”李巍叹了口气，“不过这一次，很显然，我需要你帮忙。”</p>
“呵呵。”肯帕摇着头，苦笑了几声，“其实你又何必这么问我呢？你早应该知道，我会留下来的吧？”</p>
“哦？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在乎整件事的风险……不怕自己连性命都不保？”听肯帕这么说，李巍反而有些意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