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驻守剑长城的赊命人,让他们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收到!”秘书敬礼,随后脚踏坐着悬浮飞盘离开,朝向净土的一栋酷似盾牌的大楼飞去,速度极快,任何载车都得停下让路,可见她权力极高。
坐在顶楼房间的男子,他静静看着投影中的天空,是存有半片黑暗,半片彩虹,场面极其诡异,仿佛争执不下的两股力量。
沉吟片刻,他猛地喝下摇晃的红酒,顿了顿再开口:
“祂,们,还是来了。”
......
废土,西山。
虽此时是白日,但周遭乌云密布,宛如泼满了墨汁的白布,无规则地朝四面席卷蔓延,望其对面,却有千万道彩虹在天地间交织,汇聚在一个侧卧天穹的女神的背肩,绘成身披彩霞、神情安详的神躯,祂双眸惺忪地对视前方,有点与世无争的意味。
从远方看来,此时的天空正快速下坠到大地,其间被两道庞大的虚影稳稳托起,显得苍穹与凡人的额头变得无比亲近,云朵如似抿开的唇瓣亲吻着众生额眉。
路西法虽为《圣经》堕天使,可祂的容貌依旧俊俏高贵,赤黑色的六翼好似云一样散落在山之巅。
背靠着屹立的山脉,他平日里看似桀骜傲慢的眼神低垂,傲慢的姿态显得更高贵几分。
路西法冷哼一声,咧嘴笑道:
“区区一阶古神,面见创世天使竟不行参拜,果真是奥林匹克坍塌的好啊,不然吾迟早灭了,”路西法一声轻叱,眸中的死亡气息骤升,像是交织的两道闪电,吐气开口间,山河撼动,万物皆慌。
黑云滚滚顷刻间蔓延到天穹千彩,见此,掌管古希腊彩虹的神伊利斯眉头一凝,祂脸色愈加难看起来。
思忖片刻,伊利斯纤手一挥,一缕缕炽热的自手指间蔓延而出,几乎顷刻就挡住了不断涌动的黑暗,再度势均力敌起来。
伊利斯双眸浮现一丝精芒,面带厉色的拒绝朝路西法参拜,平静道:
“我希腊神,为何要向你这位堕天使参拜,我绝对不会参拜如此卑劣,被贬谪到地狱的天使,在剥夺你神祇之前,你注定脱离了神明的行列,身为堕神的你应参拜我才对。”
听此,路西法也不惯着,他傲慢挺直身姿,伴着暴雷乍现,天幕撕裂成碎屑状,似被杂碎于地面的镜片,侧映出几抹锋利的划痕,轻易将空气切开。
“你可知来自地狱的恶魔,亲手征服了天堂的上帝,如果天使长米勒迦在此,亦亡于此”
破碎声划破长空,嗡嗡作响,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鬼音与咆哮,随着路西法的修长手指落下,凝结半空的黑羽化为利刃,急速飞刺,骇人之际。
“恶魔之翼。”
面朝万支赤黑色的羽刃,伊利斯的神躯诡异地在半空升起,裹挟千彩的纤手从祂的右手喷涌而出,金晕刺目无比。
轻手一划,正濒临光爆的千彩凝结成一道彩虹,仿佛是升华于极点的状态。
视之必盲,触之必死。
“虹月斩。”
如果说之前的千彩等于半烛灯盏,那现在的亮度丝毫不亚于半个太阳系,顷刻点燃星河系,宛如彗星闪过。
可路西法虽为堕天使,剥去了明亮之星、黎明之子的称号,但实力绝对是《圣经》中天花板的存在,就算再战天使长米勒迦,他亦有五分胜算,只见祂动用地狱力量,每个面孔依旧摆满了褪不去的傲慢之色,像是提前抓住了《圣经》中胜利旗帜。
片刻之后,被操纵的孟禁悬浮在半空,他嘴角慢慢溢出血迹,强大的死亡气息迫使睁开右目。
怒目一开,先前爆发的死亡气息瞬间占领云霄九天,所蕴含的神力在那一刻爆发,成片地倾泻出来。
“这是,”像是发现了什么,伊利斯微微眯上眼睛,注视那颗充斥死亡气息的右眸,惊愕开口:
“好强大的神器,你竟然放到一位凡人身上......”
这一刻,在孟禁眼中,万物显得如此脆弱和渺小,似乎就如随风飘散的尘埃般无助,就连身前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也显得搞笑了几分。
像长者缓缓抽出了七匹狼腰带,调皮的孩子一下乖了起来。
孟禁咆哮道:“毁灭之瞳,死亡之视,危!!”
赤黑色光柱从眼眸爆发,强悍如暴雨,速度越来越快,路西法的虚影操控着少年孟禁,轰然一声交碰,触及到射出光柱的千彩虹月几乎瞬间泯灭,化为一缕青烟缥缈半空。
看着自己不断蒸发的虹光,伊利斯收回目光,含笑看向自己面前身躯魁梧的六翼天使,祂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了一位废掉神祇的天使。
“路西法,上帝当初创造亚当,你以天使之尊拒绝向亚当参拜,被上帝附身的亚当重创,贬于地狱,加上炽天使米勒迦背叛,你在受地狱之苦一千年,
如今你率领其余六位恶魔,攻占了天堂,打败了上帝,我劝你不要再挑起西方世界的混乱,整个世界已经够混乱的了,不要再雪上添霜了”
剩下的也没多说,伊利斯就缓缓闭上双眸,熟睡于苍穹之间,祂背后的千彩翅膀从地平线的另一端投射而出,在云层间镶上半弧彩虹就消失了。
这一刻,路西法赤脚探着虚无,仰望着西方天穹背后的世界,祂眼眸的傲慢之色仍在,反倒多了几抹得意与蔑视,
“可米勒迦,还活着......”
天地迈入正轨后,路西法勾起嘲笑的弧度,垂眸看向徐徐坠下地面的少年孟禁,在他的右目已经浸出赤黑色雾丝,似乎是无尽的死亡气息从中涌动。
“他会帮我找到米勒迦吧......”
片刻之后,两尊虚影同时消失,等漆黑的天穹缓慢褪去色彩,在无垠的深空中,太阳再现,白云悠悠,昏迷的众人睁开了惺忪的双眸,只觉脑袋很沉。
孟禁和百里枫斜躺在地面,神色苍白到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