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很快就过去了，正月十五过后没几天，张日隆就没了爹。
难受吧，肯定不难受。
高兴吧，也高兴不起来。
张日隆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一边用花洒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水，一边打起了一个有点陌生的电话。
“喂。”
“喂，你好？你是？”
张日隆平静的说道：“是我，张日隆。”
“卧槽！”张日益激动的喊道：“你可算是给我打电话了！我快憋疯了！”
张日隆放下花洒，坐好说道：“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因为那事情，你很有骨气的不联系我。”
“草！我哪有那个骨气！”张日益骂道：“我想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啊！”
张日隆随意的说道：“换个电话打不就行了？”
张日益急切地说道：“你不知道啊！我这边的手机都被控制住了，不管是在网上发言还是在各个群里说话，都被管控，别说是我了，你在外面根本搜不到这县城的消息！”
“这么严重？”张日隆以为张荣义被抓之后，那边就没什么事情了才对。
张日益迅速说道：“我现在就和坐牢一样，哪里都不能去，就算是上网也基本上是被禁言状态。”
张日隆说道：“你不是没被抓吗？”
“缓刑，基本上没事，不过家里不剩几个钱了。”张日益说了最近的情况，语气上对缓刑根本不在意。
张日隆很快说道：“好吧，我给你打点钱，老家那厂子现在还是你的？”
张日益终于松了口气，笑着说道：“资不抵债，都给县里了，那些本来就是赔本买卖，县里年年发工资从咱们家想办法，现在一毛钱都没有，我看他今年怎么过！”
“你看吧，去年学校医院还有暖气都停了不少，今年再穷下去肯定要出事！”
张日隆对这个哥哥也挺无语的，“那五代人留下的家业，你不要了？”
张日益着急的喊道：“卧槽！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里面欠了多少钱吗？不仅是县里找我们借钱，还有我们找银行借钱，我接了这些东西，三百亿的窟窿你帮我填吗？”
张日隆皱起了眉头，“怎么那么多？”
原本以为不多的，没想到一下子就超出了承受范围。
“这还多？窟窿都是越来越大，他们捅破一个窟窿之后就一直捅，不违法怎么赚钱？我早就想跑了，老头也想跑，但是我们跑不掉啊，谁不想去大城市发展？”
张日隆无所谓的说道：“哦，我还以为你们当惯了土皇帝，不想走呢。”
“绝对没有的事情！”张日益大声说道：“谁都知道这破地方快要没了，但是有人不让我们走，不让我们破产啊！”
张日隆想了想，还是说道：“算了，我不想听你的委屈，给你五百万够用吗？”
“呼~”张日益那边明显轻省多了，“再给点吧，要不我带着你嫂子侄子投奔你去吧！”
张日隆对这个哥哥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两人基于一个母亲的关系稍微照顾一下，但是实际上记忆里感情最好的还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