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赌坊……是因为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是越是容易得到消息,况且我现在需要银两……”。
“你是要打听你父母的消息吗?赚钱是为了凑盘缠?”霍卿双手托腮紧盯着叶寞,半天没等到叶寞的回答。“叶哥哥……叶哥哥……怎么不说话……”霍卿疑惑地看着叶寞发怔的神色,顺势挥了挥手。
鼻尖处突来的清香拉回了叶寞的思绪,定睛看着快要贴上来的脸,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难得红了脸。
“叶哥哥你不舒服吗?看你脸都红了,是不是太晒了?”霍卿说着就要伸出小手贴上叶寞的额头。叶寞惊慌地站起身,连说没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觉得整个人都很闷,心好像要膨胀开来。
“叶哥哥,我知道你有困难,所以今天给你送东西来了”。见叶寞重新坐下,霍卿神秘地笑了笑,“你猜猜看这是什么。”从袖兜掏出一张纸放到石桌上,推到叶寞面前,纤细的手指紧捂着不松手。
盯着桌上秀美的手指,他觉得自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整个人很焦躁,自己一定是生病了。
“这是知福堂的房契。我仔细想过了,康福堂现在人来客往,周边却只有味知楼这么一个定价高的酒楼,如果我们将手上的店铺改成茶馆,生意一定会好。”她觉得自己的耐心还是不如叶寞,索性也不打哑谜了。
“这么说来,前端日子严府的官司你参与了?”叶寞沉下心思问道。
“算是吧,你可能不知道,当初鼠疫是严家做的,他们不顾百姓死活,我就想给他们一点教训,不然这口气憋得我心里难受啊。”霍卿撅着嘴抱怨道。
“这个送给你,茶馆比起赌坊简单多了,一样能打听消息,赚钱生计。上次收到你的字条我就有这个想法,现在实现了真好!就因为这个才拖了这么久来看你。”
叶寞拼命地忍着眼中的湿意,紧握着拳头,看霍卿的时候眼珠子因隐忍已经变得赤红,薄削的嘴唇有些颤抖:“卿卿……”
叶寞认为自己从记事起就一直孤独,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看着父亲、母亲以及周围一个个人为了名利、为了地位不停地算计、反算计,并对此乐此不疲,却没有人真正关心他。算计到最后一切空,举家遭难的时候只能将重担交给他,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一路被追杀,每天沉闷练武的那些日子,从没有人问他痛不痛。渐渐地,他已经没有了寻求阳光和温暖的冲动,陪伴自己的只有无尽的承受和冰冷的空气。可现在,霍卿就像一道暖暖的阳光,这道光温暖炙热,能照进他冰封的内心,明明上一刻他还在想两个世界的人应该各奔东西,可现在他只想抓住这点温暖,哪怕不同世界的人,他也想尽力留住。
霍卿把开茶馆所需要的各种大大小小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茶馆的格局根据不同的茶客喜好、社会地位来区分,既有简单温馨的小间也有精致典雅的隔间。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霍家的茶馆,因此即使叶寞接手也不便露面,她请了林青来做茶馆的伙计。林青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被救后一直没有机会感谢霍卿,当王顺找到他问他是否愿意做茶馆伙计的时候,他喜极而泣,他林青这一生都会为霍家肝脑涂地。
两人断断续续的对话一直到宝笙准备好午膳才结束。霍卿所有的事情都筹备好了,叶寞只能被动地接受。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叶寞转回院子,坐在霍卿的位置,抬头看着老槐树繁茂的枝叶:卿卿,谢谢你,对不起!
经过几个月的整顿,康福堂对面的茶馆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选择在一个艳阳天揭开了面纱,名为“茶叶”。店铺开张那天霍休宜和霍卿都没有露脸,只有林青弓着腰兴奋地忙出忙进,陈掌柜腾出空来会不时地跑过来照应一下。康福堂的好名声加上茶馆别具一格的布置、惬意的茶香,让茶馆开张第一天就生意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