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雪儿表妹的事情!雪儿自小体弱多病,这身体服了多少灵丹妙药却一直不见好,确实是要好好调理。其实啊,二弟,我看是你不懂女儿家的心思。每回你有任务出京城,她的病情信函就尾随而至,其实啊……依我看她还是因为放不下你啊。说到底,是你沒有给她一个可靠的承诺,你看,雪儿已快到及笄之年,眼看你府里一年一年都要新添一堆服侍的人,她在这姻缘大事上必定是沒有信心的。”
上官宗听着上官翰滔滔不绝的话语,心里泛起一丝前所未有的烦躁。沒错,他的表妹陆雪他必须要娶,除了自小青梅竹马的情谊,还有母妃的压力,这也是他脑子里已经根深蒂固的想法,府里那群服侍的人也只为绵延皇家子嗣。可现在,他却莫名地排斥这些,想起來就觉得压抑,拨开这些纷杂缭乱的丝线,一双清亮的眼睛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多谢大哥提醒,我自有分寸!”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说着又紧了紧上官宗的肩膀,拍了拍,“你几时回京?”
“明日一早就走,回了京我也是先去陆府照顾雪儿。父皇既然派了我们两个一起來锦州,我自然要等大哥一起面圣的,到时还请大哥多担待。”上官宗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住。
“嗯,既然事出有因,那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送走了上官翰,上官宗松开拳头,手掌被手指甲掐得青成一片。扶着墙慢慢回到内室,缓缓解开衣裳,胸口处缠绕着的厚厚一层纱布上已经印出点点猩红,看來好不容易快要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上官翰那轻轻一拍看似无意,究竟用了多少力道只有他自己清楚,看來今天他登门是來验伤的。
回到朝晖轩的上官翰直接进了书房,看样子前阵子的行动是失败了,但他不确定上官宗是否受了伤,光今天那一分试探他无法判断,不过他原本就是个懂得隐藏锋芒的人,看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几年下來父皇分下來的差事也沒少了他的那一份;看着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可他若是在一件事上吃了亏,总能从其它的事上找补回來,这么算下來,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沒吃过什么亏。
这么想着,叫來侍卫吩咐道:“这两天京城有沒有什么消息传來,去探!”他总觉得上官宗不太对劲,以往陆雪紧追不舍的例子也比比皆是,可沒见他这么急迫过,直觉让他觉得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
“等等!”上官翰叫住了正要退下去的下属,“不用查了,你今晚就派人先回京盯着,我晚两天再走,我倒想看看老二到底搞什么鬼。”
他千里迢迢來锦州一趟不能就这么走了,总要有些收获才行。“來人,去请知府大人。”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霍休儒微胖的身躯伴着满头大汗就站在了朝晖轩,“不知大皇子找下官來有什么事?”这两座大佛在知府呆着,他虽然大有面子,但每天都谨慎得夜不能寐,心里就祈盼着两位能尽早离开,他也好缓口气。
“不是大事,霍大人在锦州这么多年,快要回京,有沒有舍不下的东西啊?”
“沒有,沒有!下官深受皇恩,能回京尽一份孝心已经感恩戴德,哪里还有什么舍不下的。”霍休儒生怕回京之事有变,这么多年他在锦州早就呆够了。
“锦州是个好地方,我瞧着你大哥呆得如鱼得水,看來这地方必定是有吸引人的地方。你说是吧,霍大人?就是不知道这么个小地方,哪里能让霍休宜这么留恋呢,竟然甘愿辞官做个布衣。”
“回大皇子,长兄本就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当初來锦州也是因为他想回祖籍地好好侍奉祖先。原本下官也以为他呆几年就要回京,可是长兄说沒有家父的同意他不能贸然回京,沒想到一呆就是这么多年。不过家父仍然非常挂念,逢年过节捎过來的东西都是时下最好的,况且在这儿长兄还有康福堂和草药场需要打理,也算是随了他的愿了。”
“嗯!此话有理!那霍大人就回去好好准备回京事宜。”见霍休儒退下,招來侍卫,“來人!备马,我要去趟霍府。”